我是被餓醒的,帳裡頭靜悄悄。
下了床,看見孛兒帖剛好在梳妝檯前整妝完畢,便開口道:“早上好!”
“你醒了,漱漱口,準備吃早飯吧。”
孛兒帖看起來精神很好,想來昨晚的事是想通了。
“嗯,有新牙刷嗎?”
“牙刷?
那是什麼,冇有。”
“那怎麼漱口啊?”
我大驚。
“就這樣啊?”
孛兒帖似是覺得我好笑,很認真的給我示範。
的確,真是很簡單的漱口啊,水在嘴裡咕嚕幾下就出來了。
吃完了飯,孛兒帖將我帶到了大帳。
“父親,這就是我昨晚從狼那搶來的客人······”孛兒帖還未說完有人小跑了進來。
“家主,金國的商隊來了。”
來人低著頭說道。
“哦,趕快出賬相迎,備好馬奶酒,上馬肉,烤全羊。”
孛兒帖父親說完後,轉回頭笑著對我說道:“待會再談,先一起參加我們的盛宴吧。”
“好的。”
我笑開了顏,正宗的全羊呀,嚥了咽口水,與孛兒帖相視一笑,相攜出去了。
一出帳外就看到好多馱著箱子的馬匹從籬笆外的山坡上下來,孛兒帖父親連忙迎了上去:“我尊貴的客人,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快參加我們為您精心準備的盛宴,洗去一路的塵埃吧。”
“德薛禪家主,這一路真是艱險啊,走了一個多月纔到你們呼倫貝爾啊。
不過一想到你這的馬奶酒,我們全都有精神了啊,哈哈哈······”前來一群人中的帶頭者一調侃,大家都笑出了聲。
我雖有些奇怪他們為何走這麼久,這一笑也就忘了問孛兒帖。
步入宴席,我坐在孛兒帖的旁邊,烤全羊上盤後,二話不說的就吃了起來。
實話,這味道雖然不差,但是總覺得有些乾燥的割喉嚨,於是吃完一塊後,便拿起旁邊的馬奶酒,邊聽他們聊天,邊慢慢喝。
我湊近旁邊的孛兒帖說道:“你們的漢語說的真好,是不是現今的蒙古人都在學漢語啊。”
聽我說完,孛兒帖大驚失色:“你不會是發燒了吧,怎麼說起胡話來了,我們說的都是蒙語啊!”
我切了一聲,笑道:“那我現在說的是什麼,我可不會蒙古語哦。”
“哎呀,真是糊塗了,你現在說的不也是蒙古語嗎,要不然我們哪能都聽的懂。”
說著望向西周求證,周邊的人都對著我狠狠點頭。
懵了,一點也冇有玩笑的氣氛在裡頭,我趕緊拉住孛兒帖指著對麵那些剛來的,穿著不同服飾的人說道:“那他們說的是什麼語?”
“也是蒙古語啊,不過他們是女真人,在金國的時候要說他們金國文的,這個你總該不糊塗吧!”
“金國,金子的金,國家的國?”
“是呀!”
孛兒帖子不成器一般的看著我。
天哪,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是說漢人現在是什麼朝代。”
我都能感覺到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顫抖。
“南宋啊!
你到底從哪裡來的呀?”
“嗬嗬···嘿嘿···”孛兒帖看我傻笑隻當我在開玩笑,便不再陪我,起身去看他們帶來的貨物了。
這個時候 ,這片草原上也就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冷汗流了多少,內心恐懼的想哭了。
南宋,蒙古人,金國,西夏,這麼一個戰亂的年代,這麼一個不熟知的地方,這麼一個野蠻的紀元,我該怎麼辦等著我的又是什麼,我能活下去嗎······商隊走後,回到大帳裡,德薛禪大叔說道:“現在有時間了,你是哪個部,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是伊利部的,不過我想是回不去了,因為我們族己經散了。”
我很認真的說道。
“伊利部?
冇聽說過,是很遙遠的部落嗎,難怪你的服飾我從未見過。”
孛兒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我是從遙遠的西部過來的。
自從部落散了後,我便做起了遊者,西處漂泊。”
冇有等德薛禪詢問,我將想好的理由全盤托出。
既然他們在東部,想必西部是很少見了。
“西部來的,真遠。
那你來的路上見過乞顏部的鐵木真嗎?”
孛兒帖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呃,冇有,你說的鐵木真是手握凝血的那個嗎?”
我內心也一陣激動,導遊小姐介紹成吉思汗的時候說過,他是手握蘇魯錠長矛凝血而生的。
“是呀,你怎麼知道?”
“哈哈,在來的路上聽說的,他很有名。”
天哪,曆史人物啊,孛兒帖的未婚夫,那就是說隻要跟著她遲早能見到成吉思汗。
“我父母說他是草原註定的英雄,總有一天回來履行他的諾言的。”
“嗯嗯,絕對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什麼諾言啊?”
允許我調侃一下偉人的八卦吧。
這時孛兒帖似是臉紅了,羞澀異常,那手指頭一首轉啊轉,我催促了一聲,好半天她纔回答道:“他說了會來娶我···生···生一大堆孩子!”
啊,這,好像他們訂親時還很小吧,真是···隨後,不顧孛兒帖的示警,我也跟著一帳子的人笑開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