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覺得自己快被養廢了。
沈雋沉其人,麵上一副風光霽月之態,芯子裡蔫壞蔫壞的,總是欺負她,她哭著求他他都不放過她。
雖然她也喜歡,但是,他就是壞,壞人!
變著法的讓她吃石矽海蔘鹿茸等物,都說“君子遠庖廚”,沈雋沉卻鑽研起了廚藝,向膳夫虛心請教,嚇得人五十多歲的老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思索什麼國家大事呢。
沈母對阮卿卿十分不滿,狐狸精作態 ,將她兒子迷得五迷三道,但是她能怎麼辦呢,人家是郡主,皇親國戚,給她立規矩,除非自己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好歹兒子也願意成親了,一個個的,都是糟心玩意兒,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熙熙攘攘的人群,到處張燈結綵,小販的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沈雋握著阮卿卿的手,二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
“夫君,那個小豬花燈好可愛,我想要。”
小販眼睛一亮:“二位貴人,隻要猜對了燈謎,便可將本店任意一個花燈帶走。”
隻見兩側的紅帆布上寫著:像隻大蠍子,抱起似孩子,抓腸撓肚子,唱出好曲子。
謎底很簡單,小販也是圖喜慶,沈雋沉脫口而出:“琵琶。”
“恭喜您,答對了,可以將小豬花燈送給這位小娘子,祝願二位長長久久。”
沈雋沉唇角泛起笑容:“我們會的。”
在小販驚訝的目光中放下了一錠銀子。
小販張了張嘴,還是算了,市井中人最是會看眼色,看這二人的打扮、氣度便知貴不可言,還是不要掃了貴人的興。
接過花燈,阮卿卿猝不及防地親了沈雋沉一口:“夫君真厲害。”
沈雋沉眼眸漸深,攬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這樣可不夠。”
“放開我,我己經成親了,我們不能這樣。”
阮卿卿故作驚慌,淚珠欲落未落。
“放開?
難不成你想讓你的夫君也看看你在彆的男人懷裡予取予求的樣子?”
吻她的那一刻,他輕聲說:“卿卿,我愛你。”
可惜,周遭太過喧嘩,阮卿卿壓根冇聽到。
“夫君,我要吃西街的馬蹄糕,東城的龍鬚酥,城北的豌豆黃,唔……還有燕雀大街的洛神清花糕,要你親自買的。”
這幾樣都是民間特色小吃,要跑遍整個內城才能全部買到。
知道她故意使壞折騰他,沈雋沉還是好脾氣道:“乖乖在這兒等我。”
“我很乖的,夫君在床上欺負我的時候,我都乖乖聽話。”
饒是波瀾不驚的沈雋沉,聽到這話,耳尖也蔓上了粉紅。
她確實很乖,淚珠不停地掉,也隻會軟軟地求他,他最喜歡親她泛著豔色的殷紅淚痣。
清漪樓雅間黑衣屬下湊近李承繹低語:“殿下,暗衛來報,昭寧郡主和沈禦史在正府街分開,昭寧郡主現下孤身一人。”
李承繹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去請昭寧郡主上來。”
阮卿卿坐在李承繹對麵:“上元燈會,殿下不與虞側妃同遊,找我做什麼?”
“郡主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會讓本王以為,郡主吃醋了。”
李承繹意有所指。
“吃醋?
殿下日日派人監視臣女,是否也是因為……”阮卿卿湊近他,幾乎鼻尖相抵,“殿下對臣女,愛、而、不、得?”
李承繹大手一纜,將她攬入懷中,側身將她抵在身下:“是啊,愛而不得,朝思暮想。”
手滑過她的臉龐,泛起一陣戰栗,“卿卿可願,疼疼我這個可憐人?”
情事過後的李承繹渾身上下泛著愉悅的氣息,那種失而複得的滿足感讓他渾身發麻。
“殿下,郡主落下的花燈,您看……?”
“扔了吧,就扔在,沈雋沉的必經之路上。”
早晚有一天,卿卿會明白,他們纔是一路人。
沈雋沉提著幾大包糕點,笑意溫潤卻不達眼底:“夫人的花燈呢?”
“花燈?
糟了,剛剛人來人往的,定是被擠掉了。”
阮卿卿麵不改色,“真是可惜了,我好喜歡的。”
撒謊 。
花燈被人故意放在城西,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明明剛剛還愛不釋手,現在卻棄若敝履,被路過的人踩了一腳又一腳。
這就是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