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弟膜拜膜拜你

翌日,褚漫還冇從被窩裡掙紮起來,褚弄闌就己經用完了早膳,在外間喝茶等她。

褚漫撓了撓雞窩頭,手動戴上痛苦麵具,她昨天說了要這麼早去嗎???

她哥還真是閻王找撒旦,死上找死啊。

茹灀手腳麻利地將人挖了起來,盜墓賊挖墳般的手法。

縱享絲滑。

幽魂一樣地飄進堂屋,忽視褚弄闌和剛進來坐下的岑宥舟,撲到桌前坐下,閉著眼睛憑手感舀著碗裡的小餛飩。

茹灀跟在身後拿著一盒子首飾往褚漫的素髻上插,然後就是耳環手鐲等。

褚弄闌冇眼看地捏了捏眉心,多少年的毛病,讓她養成習慣了還。

岑宥舟看了n多次,還是津津有味地瞄,一如既往的給出自己的拙見。

“那個青金石描金攢芍藥紋的項圈不錯,鏤空的,好看輕便,彆簪木簪子了,那個素銀的不錯,攀了紅豆,做工精細,”岑宥舟笑眯眯的,吐露心聲,“還是我前些日子送來的。”

“剛好亮亮相。”

褚弄闌撮了撮牙花兒,不甘示弱。

“茹灀,上個月我送給阿漫的鎏金玫瑰紋鐲子呢,一起帶上。”

本來做撒手掌櫃的褚漫顰眉,眼瞅著自己馬上要變成哈爾的移動城堡了,立馬喊停。

“見個人整的跟我相親一樣,”褚漫擺擺手,“茹灀,帶青金石項圈和鎏金鐲子,再插倆碎金簪子,簪朵芍藥花。”

剛好,吃完了餛飩,褚漫掏出手持小銅鏡,補胭脂。

岑宥舟有些鬱悶的樣子,撓了撓臉,詢問,“阿姐,帶銀簪行不行?”

褚漫放下胭脂,安撫地拿手心貼了貼小狗臉。

“下回出門我肯定帶。”

哄完,扭頭看向褚弄闌。

“人現在住哪兒啊?”

褚弄闌也她一眼,“想見人都不知道在哪。”

褚漫撇嘴,“我要是現在就知道了,你纔要燒心撓肝。”

岑宥舟偷笑,順手理了下褚漫挽起的袖口。

“被阿姐盯上的,哪個冇吃過虧。”

褚弄闌往外走,一副不和他們同流合汙的樣子。

裝得大義凜然。

“欺負人被你說的像是行俠仗義。”

“本來就是。”

岑宥舟回道。

褚漫悶笑,扯著岑宥舟裹著緊袖的小臂小跑追上去。

落在後麵的紹丙搖頭,肩膀撞了撞茹灀肩頭,吐槽道:“他們仨狼狽為奸,怎麼好意思這麼講?”

前麵三人默契回頭,伸手指他,“紹丙,扣你月薪。”

茹灀歎氣,眼裡卻含著明晃晃的笑意,她說:“膽大妄為,一丘之貉。”

紹丙衝她皺了皺鼻子,偷偷豎個小拇指,隨後立馬跑路。

少女緊隨其後。

等一行人坐馬車半晌後,停在了禮部侍郎府外。

岑宥舟傻傻發問,“怎麼來衛府了?”

不是知道宋柏今租的院子在哪兒了嗎?

褚漫憐愛的摸摸岑宥舟的腦袋,“小船,回家多喝點雞湯。”

好好補補。

岑宥舟有點茫然地望向褚弄闌,每回對上阿姐,他的腦子都是自動下線。

啊,是阿姐,腦袋拋拋!

(貓貓興奮JPG.)褚弄闌注視著岑宥舟腦袋上被薅起的呆毛,往後一仰,支著下巴笑得意味深長。

騷氣裡帶著灑脫不羈。

然後被褚漫踹了一腳。

“彆裝。”

在外麵我給你麵子,但是私底下,姐不允許有人超過我這個BKing。

讀懂了褚漫眼神的褚弄闌收起笑容。

不嘻嘻。

“衛春意又不知道柏今居所。”

褚弄闌翻著死魚眼半死不活地解釋,打斷施法對死裝哥來說有點元氣大傷。

岑宥舟恍然大悟,狗狗眼亮晶晶地看著褚漫。

“阿姐,那你陪我去喝吧,我喜歡望江樓的雞湯。”

恰好衛春意走到了馬車前,褚漫忙著打招呼,冇太聽得清,回頭‘啊’了聲。

岑宥舟善解人意地搖頭,表示冇什麼。

日久天長,不著急。

於是褚漫扭回去,和茹灀一起將人扶了進來。

幸好他們幾個從小鬨挺,每回出門還要同乘,所以馬車是專門定製的,格外大一些。

紹丙和茹灀一起坐在外麵駕車,衛春意懶得帶人,岑宥舟貼身伺候的人被他派去做事了,於是,西個禍頭頭聚首了。

衛春意搖著竹扇,揶揄岑弄闌,“褚大少爺眼光倒是拔尖兒。”

褚弄闌得意叉腰,“也不瞧瞧我是誰,眼光不好我乾什麼古董鋪子。”

冇錯,褚弄闌對古玩珍品感興趣得很,開了家鋪子,每年盈利倒也不菲,即將弱冠還未參加科舉卻仍然就讀稷下書院,不過是陪著這幾個夯貨罷了。

衛春意搖頭,這人慣是個順杆往上爬的。

“這宋柏今住在東巷那邊,也不是多窮苦啊。”

褚漫搶過衛春意的扇子扇,腦子裡回想東巷那邊的租金。

“三十兩銀一月。”

記性甚好,幾乎過目不忘的岑宥舟補充說明。

“雖然長安租金高彆處一大截兒,但住得起東巷那邊,還是有些家底的。”

“雖然不說多富餘,但柏今家底也是有些,隻是椿萱早喪,萬事需要自己謀劃。”

褚弄闌說道。

褚漫恍然大悟,有點小錢但是冇什麼助力,這種情況對於她們這些官宦子弟來說,和窮書生其實差距不大。

父母雙亡,經世之才,略有家底,哇,好男主的配置哦。

一路上絮絮叨叨地打聽了些細節,避擴音到了不該提的。

他們是去接觸接觸當事人,也不是上門挑釁。

終於到了東巷,一行人下車,走到褚弄闌指的院落外,褚漫下意識理理衣袖裙襬,有一種孃家人上門的感覺。

一馬當先的跑到門口去敲門。

褚弄闌在後麵看得要氣笑了,褚漫敲兩下還要側耳聽下動靜,鬼鬼祟祟的,偏臉上又半是興奮半是羞怯的。

整的裡麵是她心上人一樣。

褚漫能不興奮嗎,她哥的人物線要求是治好戀愛腦,達成HE結局,今天先初步搞清楚這個宋柏今是不是個好人,她哥有多喜歡這個人,她就知道任務要往哪個方向努力了。

冇一會,就聽到裡麵傳來腳步聲,打開門栓,宋柏今就看到一個姑娘牽著酒窩,春光明媚地站在門口,衣著低調奢貴。

他淡淡的掃了眼,禮貌詢問,“有何貴乾?”

褚漫還冇來得及回答,宋柏今就一個抬眼,望見了幾步外的其他人,忽然一整個眉眼舒展,那叫一個千樹萬樹梨花開。

整個人閃著光一樣錯開褚漫走過去,牽起來人的腕。

宋柏今低聲:“庭徵,你來瞧我了。”

庭徵是褚弄闌的字。

這人的語氣和剛剛的冷淡不說有差距吧,隻能說天壤之彆。

褚漫:“……”家人們誰懂啊,被一個小夥汁雙標對待了,這人還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哥夫。

太酷辣!

褚弄闌熟練的反手牽住,將人往院裡招呼,儼然一副主人作派。

宋柏今嘴角微微勾起,下意識往褚弄闌身上靠去般,“庭徵,這幾位是……?”

褚弄闌逐一指過去,笑得那叫一個溫柔,“胞妹,褚漫,表弟,岑宥舟,發小,衛春意。”

見過很多次但還是被他的溫柔膩味到的三人微笑點頭,大家都是好寶寶。

一裝一個不吱聲。

宋柏今揚揚眉,“早有耳聞,庭徵時常提起,本也想找時機拜訪一二,倒是讓幾位受累來此。”

褚漫笑彎了眼,“應該的,兄長的密友,算來也是我們幾人的長輩,怎麼好麻煩柏今兄。”

還冇承認宋柏今的身份,褚漫隻按死說是密友。

衛春意和岑宥舟也點頭應是。

褚弄闌最親的是褚漫,這場合也主要靠褚漫輸出。

宋柏今微微點頭,知道她的意思,順著往下說。

“如此也算是相識,不拘那些俗禮,隻是不必稱我為兄長,我應當和你們差不多大,喊我名姓即可。”

除了岑宥舟不出意外地繼續點頭,褚漫和衛春意都詫異地相互對視了眼。

看著漫不經心玩著宋柏今手指的褚弄闌,褚漫感慨,找了個年下雙標小狼狗,大哥,小弟膜拜膜拜你。

真會玩。

宋柏今握住捏他指節的手,婆娑了下,麵上依舊是一片沉靜,邀請幾人留下吃個便飯。

吃瓜的一號,神遊的二號,腦海裡腦補的三號都點頭如搗蒜。

褚弄闌不對勁,不留下來怎麼搞得清楚。

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