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物越來越熟悉,高高的牆頭上還堆著未化的雪,楊梓婧感覺到自己的整個靈魂都彷彿揪著疼待飄到自家庭院大廳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白裝飾,孃親說過最喜女兒也最喜靚麗上一次見到府中如此光景還是三年前祖父去世時祖父的大喪剛過去又讓父親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可真是極大的不孝楊梓婧緩緩的飄落在地麵上,正對大堂,她看見滿堂的黑白配色中間放了一個棺槨,棺槨前方是盆,裡麵有些許燒儘了的紙錢,她的母親在大丫鬟柳綠的攙扶下跪在一旁,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說著什麼她看著母親單薄的背影,看著站在側邊滿臉痛苦的父親和大伯,看著牌位上自己的名字她覺得自己大抵是真的死了,她流不出一滴淚 ,說不出一句話,也挪不動一點身體,她很想過去抱抱母親父親,卻又擔心抱不到他們的話,她的身體會更加的疼痛大抵是真的死了吧,所以纔會一點彆的顏色都看不見了,入目皆是黑白“西皇子來祭——”隨著一道聲音,楊梓婧轉過身去恰巧瞧見了輪椅上那個身影,眾人也都朝外望去身邊的隨從推著他的輪椅,推著他一點一點的朝她過來,朝著她身後的祭堂楊梓婧看見他的臉上依舊是毫無表情,自打霄祁筠惡疾失腿之後他不再似從前那般活潑,一首都是這一幅毫無表情、生人勿進的臉楊梓婧不知道自己不幸無福的傳言,隻當霄祁筠是正常過來祭拜待走近了一些,楊梓婧卻突然看到了霄祁筠紅紅的眼角“這個愛哭鬼還是這樣”楊梓婧心裡想著也就說了出來,她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抬頭看去無人有異樣,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 “ 對啊,我一個靈魂還怕他們聽到我說的話嗎”霄祁筠看著前方的棺槨,覺得這一路十分的漫長,他回憶著和楊梓婧的樁樁件件,放在袖中的手慢慢的收緊起來。
待霄祁筠穿過楊梓婧的靈魂體繼續往前時,他感覺一瞬間渾身一涼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見未曾下雪吹風又回過頭來看著楊忠國和楊忠君點了點頭己表見禮。
楊梓婧看著霄祁筠就這樣穿過了她的身體,她感覺到身體呼的一震,半透明的手變得顫抖起來,她飄到大堂內想聽聽接下來會說些什麼霄祁筠行至棺槨前,楊梓婧的母親柳玥垚正欲站起行禮卻被楊忠國伸手按下並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到 “西皇子是當自己是婧兒的朋友來祭禮的,你不必客氣了,就當還是祁筠住在咱家的時候一樣,婧兒一定不希望大家如此生分..”楊梓婧點頭說著 “ 是啊,我與小西本就是最最要好的朋友了,我們之間纔不會有那麼多禮儀”霄祁筠也點了點頭,喚了一聲 “ 師母 ”,柳玥垚聽聞此句,兩行清淚瞬間流了下來,柳綠趕緊給自家夫人遞上手帕,並將夫人扶了起來 “西皇子,將軍,大家主 我先扶夫人下去更衣,並吩咐安排好晚膳 ”柳玥垚知道自己繼續呆在這隻會想起更多事從未悲傷不己,便在柳綠的攙扶下離開了,而且雖然西皇子把這當自家,但也萬不可怠慢了人家,也確實該去安排好晚膳,本以為因為流言不會有什麼人上門來祭禮,所以便都冇有好好準備。
楊梓婧目送自己母親拖著晃晃悠悠的身體離開了大堂“師父,皇上托我帶了東西前來”霄祁筠招了招手身邊的隨從墨風捧著一個盒子遞給了楊忠國楊梓婧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長長的盒子,盒子上是錦布做的外殼“這是?”
“師父,你且放好,晚些打開我同您細說” “好” 楊管家伸手接過盒子下去了“二弟,西皇子你們先聊,我去將楊曉檁和楊曉欽叫來,晚些一起用膳。”
楊忠君總覺得師徒二人有話要說便先離開了。
楊忠國拿起旁邊放著的香點燃遞給了霄祁筠,霄祁筠接過香等待了一下插進了香爐之中,又接過楊忠國遞過來的一些紙錢,著手在蠟燭上點燃放到鐵盆裡燃燒...“師父 ” 霄祁筠埋著頭,聲音漸漸顫抖的說道 “ 你說,徒兒會後悔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