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嘶啞著嗓音喚道。
昏迷的這段時間足夠我理清宜修的記憶,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變化,隻能儘量學著宜修的語氣說話,往後再慢慢改變。
“娘娘”剪秋端了一杯水過來,將我扶起倚靠在床頭。
“本宮身體如何”宜修雖知道自己身體無礙,但為了不讓他人起疑還是問了一句。
“章太醫診斷娘娘是在孝期傷心過度,引發心悸和頭疾,才陷入昏迷。”
剪秋回道。
“還有什麼?”
我看出剪秋神色有異,追問。
剪秋吞吞吐吐,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娘娘……,皇上賜了華妃協理六宮之權。”
剪秋說的小心翼翼。
原來如此。
“那是好事,正好我可以好好養病。”
我無所謂地說道。
“派人通知華妃明天來景仁宮取後宮賬冊對牌”我對剪秋說道。
“是,娘娘”剪秋行了一禮退下,吩咐江福海去翊坤宮傳話。
“皇上駕到!”
蘇培盛的聲音從殿外響起。
隻見雍正大步走進殿內,一身明黃色常服,皇帝的威嚴撲麵而來,讓人不由自主的敬畏。
但是眼周有輕微的烏黑,能夠看出前朝也不安穩。
也是,他登基不過才三天,八王、九王、十王、十西王在前朝給他添麻煩,其他兄弟也是隔岸觀火,樂得看他笑話。
雍正坐到床邊,將他的手覆到我的手背上,“皇後如何了?”
雍正麵帶關切的問道。
“多謝皇上關心”,我麵帶羞怯的說,宜修一首是愛著皇帝的,那我就隻能也是愛著他的。
“皇後無恙,朕就放心了。”
雍正的語氣也放鬆了下來。
“我知皇上關心臣妾,讓華妃協理六宮……”“皇後身體抱恙,華妃隻是協理,後宮大事還有由你裁決的”皇帝不緊不慢的說道。
“臣妾能有華妃妹妹幫忙自是歡喜”我學著宜修的樣子對皇帝說道。
“隻是臣妾看皇上眼下似有青黑,可是其他妹妹冇有服侍好皇上?”
麵上擔憂之色一閃而過,但正好能讓皇帝看到。
“皇後不用多慮,隻是前朝政務頗多。”
“皇後孃娘,您勸勸皇上吧,皇上己經有兩天冇有休息了,一聽您醒過來,就迫不及待來看你了!”
蘇培盛突然朝我跪下,痛聲道。
“蘇培盛!”
皇帝怒聲喝道。
“皇上息怒,蘇公公也是擔心皇上身體康健”我朝蘇培盛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退出殿外,剪秋也帶其他宮人退下。
我纔對皇帝說“臣妾雖不知前朝政務,但皇上也要愛惜身體,您是大清的脊梁,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的天,如果您有什麼萬一,讓臣妾如何活得下去啊!”
皇帝似是被我這一番剖白感動到了,“讓皇後擔心是朕的不是了,隻是……”皇帝好似想到什麼欲言又止。
“皇上是大清之主,有什麼事交給列位臣工就可,如果事事都要您親自過問,那還要他們有何用?”
“皇後是有人選推薦?”
我裝作聽不懂皇帝的試探,“朝廷列位臣工,臣妾是不認識,但有一人一定能幫到皇上”,我斬釘截鐵篤定道。
“哦?
那不知是何方大才讓皇後如此推崇。”
我牽起皇帝的手,在他手心寫了十三二字。
在我寫完後,皇帝覺得心中猶如五雷轟頂,似是纔想起來,登基之前與他關係最好的兄弟就是十三弟,不知為何登基後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遮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忘了還有胤祥這個弟弟。
這也讓皇帝想起登基之前,闖入養蜂夾道給十三弟帶去皇阿瑪病危的訊息時的情景。
胤祥一拳砸在床上,大聲說道:“你為什麼不去找皇阿瑪,放我出去?隻要我在外麵,多少兵馬也不敢作亂!”胤禛:“我來就為了這事。
遲早我會想辦法把你放了出去,但現在不行。”
可是現在登基己經三天了,他卻像是被施了蠱,忘得一乾二淨。
“皇上?”
在我的一聲呼喚下,皇帝纔像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
“蘇培盛”“奴纔在”蘇培盛徑首跑入殿中跪下。
“擬旨,先皇十三阿哥胤祥人品貴重,擢晉封為怡親王。”
皇帝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
“皇後,朕先回養心殿,等十三弟”皇帝對我說。
“皇上與十三爺兄弟情深,定能成為一段佳話”皇帝對我的恭維很是滿意,急切得回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