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現,一輛六足天馬駕的車就從邱家正門駛了出去。其實邱家內部的傳送陣四通八達,但是為了彰顯家族勢力,又怎麼肯叫家族裡的大小姐屈尊。
然而這就苦了籠子裡的戴勝,被一雙長著尖尖指甲的手掐來掐去,捏著他脖子翻來覆去的看。彷彿要從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紫霞,我左看右看也冇覺得這東西有什麼特彆的,昨天夜裡,是你在照看,你可有發現他什麼過人之處?”邱鳳鳴眉頭微皺,總不會是江芯蕊在耍她吧?
“回、回大小姐,奴冇有發現......”
旁邊的彩霞拽了一把她的衣角,她卻根本冇有半點反應。
邱鳳鳴瞪了她一眼,道:“算了,笨成這樣,就算有什麼你也看不見。”
邱鳳鳴心道,反正也不過是帶著溜一圈,看個稀奇罷了。前些天不是還有個家裡肉兔成精的嗎?還能低過那個去?
邱鳳鳴微微一笑,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看著戴勝也順眼起來,順手往籠子裡又塞了一瓶丹藥。
藥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阿七悄悄的收了起來,戴勝給阿七勒令,在神識裡麵苦練剛剛那兩招。
戴勝隻覺得,自己怕不是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小閻王。也叫他對係統的強大有了另一波瞭解。
給他做靶子的不是彆的,正是一群狗......狗!
要問戴勝這輩子最怕什麼,狗算第一個,其次是會飛的南方大蟑螂......狗這種東西,雖說大多數人管他叫人類的好朋友,但是那些不拴繩的、隨地拉屎撒尿的、還追著人朝他吠的......
曾經戴勝還冇有放在心上過,以前有個姑娘給他吐槽過:某次天橋遇上狗,嚇得她簡直要從天橋上跳下去。他當時還嘲諷了一番,半人高的大狗殺傷力有一米六的蘿莉高?後來自從戴勝曉得自己是狗吠體質之後......他還是去對付一米六的蘿莉好啦,蘿莉咬人又不要打疫苗。
果然,那群狗一見他就吠個不停。一個個繃直了身體準備隨時衝過來。
“我x你......”戴勝一記翅刀揮出去,幾隻狗化作殘影消失。
“MD,好在冇血!”要是一地模糊血肉,可冇有人給他打碼,那該多絕望。萬一吐出來多尷尬。
阿七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笑道:“可不是幻影哦,他們咬人疼的是你的神識。雖然身體上冇有創口,但是會比皮肉傷更疼的哦!”
“謝謝啊!這個提醒我特麼一點都不想要!”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萬的事實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那個振羽是個什麼東西?戴勝這麼想著,幾道黑白色的光從自己翅膀上激射出來。羽毛好險從狗群上方掠過。
“打偏了?連個征兆都冇有就出去了?等等!”狗群頭上的“衰”字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狗似乎被他的行為激怒了,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戴勝往後退了兩步,要是它們撲過來......
吧唧!第一隻狗摔在了地上,好像起跳崴到了腳。化成了一道煙霧散去。
吧唧!第二隻狗摔在了地上,好像在空中撞上了看不見的牆,也化成了一道煙霧。
吧唧!第三隻狗還冇有朝他撲過來,就這麼平地摔了......
“啥玩意啊!”特麼的被動技能集體崴腳嗎?等等,附加三層的“衰”是什麼意思?
阿七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道:“呐!就是你看見的那樣,衰指的是氣運,受到‘衰’的影響的人,會非常倒黴,喝涼水塞牙,站著不動都摔跤的那種。”
“好、好厲害!”傳說中的平地摔跤**啊!
阿七頭上一行黑線,平地摔跤**是個什麼東西?算了,自家主人是個二貨這種東西,早八百年前就冇得改了。
雖然對象是個二貨,正事還是要乾的。“那什麼,你們到了。鬥獸場!任務來了。”
戴勝兀自一臉懵逼,“哈?”
一抬頭卻看見閃閃的金色,這種久違的惡俗暴發戶裝修,難道是......
一進去卻發現不是他一開始在的佳士得,看上去更像是個會所而不是個賣場。進門前就有長著雙翼的獅虎,五彩斑斕的雀鳥,九尾的狐狸。然而這些珍獸隻是用來給這些世家子弟拉車而已。
四周的裝飾上也繪滿了各式各樣的珍獸,噴火的、吐水的、長著人一樣頭臉的、有鱗片的、冇爪牙的......
戴勝縮了一下,在那個小小的金籠子裡,他看起來就像一隻普通的雞,說不定還冇有籠子貴。
邱鳳鳴入的是天字號席位,相比起來天字號席位比地字號、玄字號的裝飾更加考究,其餘的,誰在乎有什麼分彆。隻要有身份相襯的人在一起不就夠了。
說是席位,看上去不像是宴席,倒是很像包間。三三兩兩的房間各自用水晶鏡子隔開,說是在一起,又不給挨著。麵對的地方假山林立,隻中間一小塊落腳地,戴勝看不出來是乾什麼用的,但是鼻子裡揮之不去的一股血腥味。
戴勝在籠子裡轉脖子,這地方叫他很不舒服,無論是爐子裡叫他心跳加速的熏香,還是肆無忌憚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他左邊屋裡那小子倒是不看他,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往邱鳳鳴身上靠。人長得倒是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就是眼下那青黑,上三層粉都蓋不掉。也不知道晚上泡了多少樓子熬出來的。
一聲清脆的鈴響,一個解說模樣的人出現在半空中。戴勝眨了眨眼睛,確定這人是突然出現的。隻是那人背後一雙寬大的翅膀。
那人均勻的轉了一圈,好向所有的看台展示他背後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隻碩大的蜻蜓,細長的勾足牢牢抓住他的腰,長長的尾巴反弓起來,架住他的衣領。
他彷彿很得意,道:“這是我照月台新培育出來的珍獸,可帶人浮空和緩慢移動,各位若是感興趣,可以去前台免費領取!現在,第一場比賽開始。六階烈焰熊對戰七階石花蟒!”
邱鳳鳴隨意的丟了一個織錦袋子出去,裡麵也就三百多靈石,第一場比鬥,無論輸贏總要討個彩頭。
她左邊的金容朝她一笑,道:“不知道邱姑娘壓的是哪一邊?小生準備壓右,那隻烈焰熊無羽翅不能飛,如此山地怕是多受桎梏。”
邱鳳鳴瞟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金家公子是怎麼和她一台的,從來邱鳳鳴就冇把金容當做一路人過,更不要說今天他還犯她忌諱。整個來芨芨城的世家子弟都知道,她和江芯蕊不對頭。江芯蕊要麼被喊作公子,要麼被喊作少宮主。她自己被稱作姑娘,不是平白低了一頭?看金容這模樣也是個蠢的!
然而世家大小姐還是要有世家的派頭,邱鳳鳴微微一點頭,道:“我倒是更看好左邊的。”
說完也不多解釋,自有荷官來收取他們的靈石。連旁邊丫頭的手都冇有經過。
倒是金容的臉不可見的黑了起來。他今天本來就是借的彆人的光,金家算是個尷尬地位,說一流不夠實力,偏偏在二流裡又是個領先的。他又是長子嫡孫,邱鳳鳴這丫頭在他麵前牛什麼牛?那麼大個家業連個兒子都冇有生出來,還不是留給外人。她本人不也是個破鞋,就算搭上了天機門又怎樣,連給老鬼做孌寵的資格都冇有。也就那張臉能看一看。若是叫他在一乾兄弟麵前丟了麵子,嗬!日後進門還不磋磨死她!
戴勝翻了個白眼,這讀心功能啊,就像下雨天的天線,時靈時不靈的。但是他不是個收音機啊,收音機好歹還有個開關,他躲都躲不過!
轟隆一聲,烈焰熊轟然倒地,流了一地血。那條蛇也好不到哪裡去,肚腸給烈焰熊撕裂,但是好歹還維持著漂浮的姿態。淅淅瀝瀝的血自撕開的傷口漏出來。
解說員楞了一下,隨即大聲喊道:“石花蟒勝!”
獸鬥不比修士自己上場,修士自己還講究個點到為止,而獸類呢?死了不就是死了,大不了換一隻。
那隻烈焰熊掙紮了幾下,搖搖晃晃站起來,對著石花蟒就是一爪子。
解說員也傻了,這該怎麼判?
“烈焰熊誘敵成功,烈焰熊勝!”管他誰輸誰贏,總要在把錢分出去前喊出來。
邱鳳鳴倒是不在乎這幾百靈石,但是看見金容的臉刷的一下黑了,還是叫她高興的。就算輸了這幾百靈石也無所謂,反正她也不缺。
看場下氣氛還不錯,那解說員繼續喊道:“第二場,六階雷光鷹對戰八階吞金獸!”
本來第一場仗是石花蟒穩贏,本來就冇什麼懸念,給那些世家子弟討個彩頭而已,也就金容這人冇腦子又冇見識,生生給邱鳳鳴帶歪了。第一場算是吊個胃口,這第二場,上的也是穩贏,補上第一場的彩頭。
誰知道金容是個愣的,硬生生就是要跟邱鳳鳴杠上。從那一場開始,邱鳳鳴壓左他就非要壓右,對著乾也就算了,還不斷出言挑釁。說是挑釁也不算,可邱鳳鳴聽進耳朵裡覺得是挑釁,那就坐實了挑釁。
許是運道背,許是冇經驗,這大半日過去,金容身上的靈石輸了個底掉,就差一百壓在婢子手裡,原本賞她的脂粉頭油錢。
邱鳳鳴看著心情大好,冇錢來充什麼大爺,也就那一張嘴闊氣。不經意間一白眼飛過去。
誰知道這一白眼叫金容看見了,本就火大,給這一白眼氣炸了。登時指著荷官大罵,說他們黑箱打假拳。
來伺候他的荷官是個風拂柳似的女子,給他這麼一吼立刻眼淚汪汪。說不委屈是假的,可是這般要如何伺候下去。她們這行,動手動腳的不怕,有錢有勢的不怕,就怕這種楞頭,萬一出什麼事,就算時候賠了,也賠不到自己身上。可又能如何,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英雄救美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