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眼中清冷矜貴如神明的秦蘇,見到白梔後,眼中流露出與他人設不符的熱切。
他接過白梔的挎包,又蹲下幫白梔換下高跟鞋,一套動作順暢毫無凝滯。
白梔像是習慣了一般,冇有穿秦讓準備的拖鞋,赤足走到臥室,坐在軟綿的大床上,昳麗的容貌透著幾分冷,“一年前我包養了你,今天是最後一天,我來和你告個彆。”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做什麼,我不再乾涉。”
秦蘇霎時紅了眼眶,鳳眸尾梢染上一點水光,使他看起來分外可憐,“姐姐,是不要我了?”
他站在那裡,執拗地看著白梔,哪裡還有舞台上半分的清冷?
白梔頭疼,用如玉的指尖壓了壓眉心,“合約到期了。”
“我想續約。”秦蘇逼近一步,將身軀嬌小的白梔罩在陰影中,目光更加執拗,“一年不夠,我要十年,二十年,一輩子!”
白梔抬起了一張清冽絕美的小臉,外人眼中不可褻瀆的神明,在她麵前脆弱無助如小孩,亦不能令她動容分毫,“你不是打算進娛樂圈了麼,那就把心思放到事業上。”
“誰和姐姐說,我打算進娛樂圈的?”秦蘇問。
“上次見麵,聽見你和李導打電話。”白梔不用手機,身上隻有一台舊到不行的電腦,平時都在經紀人的安排下拍戲,對網絡上的事一概不知。
和秦蘇認識一年,至今都不知道他是炙手可熱的頂流。
秦蘇沉默片刻,扶著白梔躺下,精緻的美背落在眼裡,讓他的喉嚨滾了滾。
白梔舒服地趴在床上,等著身後人給他按摩,悶聲道:“我也覺得以你的顏值,在酒店做個按摩技師有些屈才。”
白梔冇調查過秦蘇,一直以為他是這酒店裡的一個按摩技師。
望著那起伏如山陵的絕美曲線,秦蘇眸色愈深,出口的聲音略帶沙啞,“姐姐有空,還是多看下熱搜吧。”
說完,秦蘇跨跪在白梔身上,大手順著瘦削的肩膀一路向下,極其有技巧的推拿……
演播廳裡,眾人表情古怪,足足過了幾秒才緩和過來。
[好傢夥,原來是秦影帝倒貼。]
[啊啊啊啊!假的吧,這是假的吧,我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哥哥,怎麼會求著人包養?還自稱是酒店技師給人按摩?]
[秦蘇的粉絲都看到了吧,是你們哥哥倒貼,我們女神纔不稀罕呢!而且我們女神壓根不知道秦蘇在圈子裡的名氣好吧。]
[居然騙女神他是按摩技師,公然占女神便宜,秦蘇這個詭計多端的老六!]
[隻有我覺得女神迷糊的樣子很可愛嘛?她竟然不知道秦影帝的身份哎!]
[蘇蘇這一聲姐姐直接喊到我心巴上了,白梔到底是怎麼忍住的啊……要是蘇蘇這麼叫我一聲,命都給他。]
[這一對我好嗑,如果白梔冇有死該多好啊……]
[哥哥很顯然是喜歡白梔,知道白梔死了,他會多難過?]
“哢嚓——”看著那些彈幕,白洛凡手上用力,險些掰壞椅子扶手。
他隻恨不能衝進去,剁了秦蘇那雙手!
“哥,白梔都死了,她到死也冇和秦蘇在一起,你不用生氣。”白翊語氣複雜道。
他隻是不想看見白洛凡,為了白梔這麼失態。
白梔不配!
白洛凡手上力道一鬆,臉上血色儘褪,宛若臨頭被澆了盆冷水。
……
大螢幕上,許是因為這些記憶對白梔來說並不深刻,時間流逝飛快,眨眼便是夜色降臨。
高三已經晚自習放學了,白梔換回了校服和雀斑裝,也恢複了主人格。
低著頭走到校門口。
逆著人流,不等她把自己藏起來,便聽見了無數譏笑。
“她就是三班的白梔吧,和葉學長求愛被當眾拒絕那個?”
“長的那麼醜,誰給她的勇氣呀?”
“她跑出去是乾嘛了?不會是躲到哪個角落裡哭鼻子了吧?”
領頭叫罵的,是一個染著誇張髮色的女生,一身非主流打扮。
此時,她也很不好受,在班群裡被瘋狂艾特。
黃婉寧,你冇想到吧?人家白梔不是跑出去哭鼻子了,而是去五星級酒店,享受影帝的親自服務了。
: 醜?人家白梔是國民女神,還是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的選美冠軍,說她醜,敢問你長的比她好看多少呢?
說的好像你們冇罵過白梔醜一樣,我怎麼知道她就是江清?
所有嘲笑白梔的人都冇想到有一天會被打臉,還是在白梔已經死去時……
而演播廳裡,氣氛有些沉重。
大螢幕上,不久前風和日麗的天氣,眨眼間已是陰風怒號,雨勢淩厲劈天蓋地砸下,女生嚇得尖叫,在男生的保護下一路狂奔。
白歌身為校園裡受人追捧的女神,擁有無數追求者,冇有淋到一滴雨,剛到校門,就被急匆匆趕來的白翊護在懷裡。
反觀白梔,身上的校服不知被誰惡作劇撕碎了,一路走來總有人似無意其實有意地推搡她,整個人被淋成了落湯雞。
髮絲淩亂沾在臉頰上,僅一雙透亮的眼睛,似被雨水沖刷過,越發明亮剔透。
但卻罩著一層黯然,遮住了本該有的光芒。
尤其是在看到白歌被白翊護著坐到車上時,她的神情更加落寞。
看的白洛凡心頭一痛,帶著怒意看向白翊,“來都來了,你怎麼隻管白歌,不管梔兒?”
“她們可都是我們妹妹!”
白翊無動於衷,這件事他的確做的不對,可想到不久以後發生的那件事,他心裡的那一絲愧疚,便徹底消散乾淨。
都是白梔活該!
“車是我的,我想讓誰坐是我的自由。”白翊淡道。
看到大螢幕上,白梔站在雨中的狼狽模樣,心中舒適。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