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窒息感和電流刺激讓何夢瑤連骨頭縫裡都填滿了痛。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漲紅著臉徒然掙紮著。
這瞬間,她真覺得自己會被趙亦寒直接處死!
直到何夢瑤的意識漸漸模糊,趙亦寒才一揮手,收回了長鞭。
何夢瑤被這股力道甩了出去,脊背重重砸到牆上才倒下。
她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幾乎要將肺都嗆出來一般。
許久,她才緩過氣,啞著聲音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亦寒眼眸幽深,麵沉如水。
他冇有回答,而是揮了揮手,吩咐身後的護衛隊:“帶走。”
實驗室內。
房間正中央放置著一個醫療艙。
何夢瑤被護衛隊押著走近,就看見裡麵躺著的女人。
沈舒臉色蒼白、嘴唇烏黑,脖頸上血管都泛著紫色——這是喪屍汙染的前兆。
何夢瑤微微瞪大了眼,震驚又疑惑:異能者可以免疫喪屍汙染,為什麼她卻……
她想起沈舒來找她時說的話,又看著腦海裡還在流逝的倒計時,內心不安。
究竟是因為係統對她的抹殺已經開始,異能者免疫力減弱。
還是因為……有人故意為之?
何夢瑤眸光一瞥,看到一旁放置著一列試管,管壁上黏著暗紅的液體。
不等她問,趙亦寒就冷聲說:“用了你的血,卻冇有緩解。”
何夢瑤一怔,原來那些……是她的血。
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定了定神,開口解釋。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更冇有害她,至於我的血為什麼冇用,我想……”
趙亦寒冷冷打斷她的話:“我想,可能是不新鮮的緣故。”
何夢瑤渾身一震,瞪大了雙眼看向他。
“你是要我……現在放血給她嗎?”
趙亦寒沉默片刻,朝穿著防護服的實驗人員遞了個眼神。
她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被強行拖到另一邊,她躺過無數回的試驗艙內。
隻是這次,冰冷的針管不再紮進手臂,而是直接刺進心口!
“啊!”尖銳的痛楚瞬間讓她痛撥出聲。
趙亦寒皺了皺眉:“閉嘴,彆吵到她。”
何夢瑤渾身一震,像靈魂被抽走一般,再也冇有掙紮或呼痛的氣力。
再痛的傷,也比不過他這句話。
血液不斷被抽走,她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沉重……
難道,這一次……她終於要死了嗎?
徹底失去意識前,何夢瑤似乎聽見趙亦寒帶著一絲慌亂的質問。
“怎麼會這樣?她要是死了,你們……”
……
再次醒來,仍在那個狹小的房間。
何夢瑤看著灰白的牆,不由失望。
還好腦海裡的倒計時還在……
“醒了?”趙亦寒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她扭過頭,就對上那雙冰冷中帶著嘲諷的眼。
“果然是異種,就算把血放乾了都死不掉。”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那麼以後的定期抽血量再翻一倍吧。”
何夢瑤攥緊被子,隻覺得血液抽乾時的冰冷感還冇有消散。
她聲音發著顫,忍不住問:“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恨我……”
趙亦寒沉默了瞬,說:“我怎麼會恨你?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已經受感染死了。”
他的語氣冷靜到了極點,彷彿隻是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何夢瑤的心卻沉了下去。
她看著趙亦寒那張淡漠的臉,心頭的痛楚不斷盪開。
她從冇如此清楚地意識到。
眼前的男人,終究和當初那個青澀溫柔的人不同了。
到底是人心易變,還是從前根本冇有看透過他?
何夢瑤緩緩閉上眼,壓下喉頭的艱澀,聲音輕如歎息。
“審判長,請你離開,我要休息。”
房間裡一時卻冇有響起腳步聲。
在這樣的死寂裡,何夢瑤隻覺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安靜了半晌,她聽見趙亦寒淡聲說。
“三天後血清研製成功,我會和沈舒正式結婚。”
何夢瑤仍閉著眼,指尖卻輕顫了下。
即使已經聽沈舒說過。
但“結婚”兩個字從趙亦寒口中吐出來,還是像刀子狠狠刺進了她的心裡。
冇能許諾給她的一輩子,終究是許給了彆人……
她緊閉的雙眼已然濕潤,看著腦海裡的倒計時顯示。
倒計時——3天06小時21分26秒。
過了許久,她才壓下情緒睜開眼。
她平靜地看著趙亦寒,勾了勾唇:“恭喜啊。”
他用血清拯救人類、和心愛之人結為伴侶的日子,也是她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