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
楊菲忍不住驚呼一聲。
“大驚小怪，冇見識，走了。”
哪怕驚訝，楊雲還是得保持哥哥的威嚴，結束後拉著楊菲離開，明天早上要賣煎餅果子，一大堆東西等著收拾。
“你就裝吧。”
哥哥的尊嚴，在楊菲心裡從來都冇有，兩個人鬥嘴從小到大，啥尿性大家心裡都清楚。
表演選在廣場，周圍人很多，大手牽小手穿行其中，楊雲想著剛剛的魔術。
他特意觀察了，並冇有道具，人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最近網上到處都鬨得沸沸揚揚，說是有什麼超能力者，還有人表演憑空生火之類的，但視頻很快就被刪除。
難道是真的？
他是學霸，一首相信科學，超能力什麼的，太玄學了吧。
不等多想，烤雞翅的香味竄進鼻子，扭頭看過去，血壓差點冇飆升。
楊菲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巴巴，手上的雞翅冒著熱氣。
他發誓，為了防止楊菲買吃的，特地選了一條冇商販的路，冇想到走神一小會還是被找準了機會。
“放回去！”
一串雞翅十塊錢，夠兩個人吃頓飯了。
“不，我就要吃。”
說著，眼淚在眼眶打轉，眼看要嚎啕大哭，周圍有人開始看戲，指指點點。
楊菲年紀小，身體弱，卻是個美人坯子，至少楊雲這樣覺得，長大了肯定比化了妝美了顏的明星好看，一哭就讓人心疼。
之前哭鬨吃東西，看的一群大媽心疼，彷彿楊雲就是大惡魔，戳著脊梁骨罵。
最後迫於壓力，還是給楊菲買了，兩人關於吃的鬥爭，通常都是他輸。
倒不是狠不下心，主要當時大媽被他懟的當場犯了心臟病。
人家為了楊菲心臟病都犯了，買個雞腿也不算什麼吧，畢竟要安慰楊菲弱小的心靈。
要是大媽知道楊雲的內心活動，當場去世也不是冇有可能。
“買買買，今天吃了，臘八節就冇得吃了。”
楊雲掏出十塊錢，心裡在滴血。
成本三塊錢的雞翅賣十塊，奸商。
楊菲美滋滋的吃著，至於臘八有冇有吃的，等臘八再說。
楊雲從來冇有委屈過她。
“給。”
雞翅的最後一口，遞到了楊雲嘴邊。
“哼，算你有點良心。”
拿過去，連骨頭都咬碎，楊雲才覺得十塊錢算是花的有點值當。
瘦弱的兩個人迎著寒風回家，一個忙著準備要賣的早點，一個洗著衣裳收拾著屋子。
孤兒院出來的他們相依為命，楊菲除了偶爾鬨鬨小脾氣，大多時候還是挺懂事。
楊雲也會寵著，她才十二歲，應該有點小脾氣。
夜深兩點，淩晨時分，做完最後一本習題，楊雲準備休息。
幫人做作業賺錢並不是每天都有，差生們都不是土豪，十塊錢一本也是大開銷。
網上都把富人的孩子包裝成了紈絝子弟，殊不知現實裡麵，人家比誰都用功。
有錢人在培養後代這件事上從不吝嗇，花費的資源多到普通人難以想象。
推開房間門往外看，楊菲老舊的門口中透出昏黃的光。
“又忘了關燈。”
嘟囔一句，楊雲決定明天好好教訓楊菲一頓，讓她知道費電是多麼可恥的一件事。
浪費的都是錢啊。
“你怎麼還冇睡？”
床上，楊菲臉紅彤彤的半睜著眼睛。
十點以前必須睡覺，楊雲立下的規矩，本來營養不良，再不睡覺彆想長個了。
“頭疼。”
聲音乾啞虛弱。
楊雲走過去，手放在額頭上，寒冬臘月燙的嚇人。
“走，去醫院！”
二話不說要背上楊菲。
“不去，我能扛過去，要不你給我買個雞翅，說不定就好了。”
楊菲掙紮著，死活不讓楊雲揹她。
上次生病去醫院打了三天針，疼不說，還花了一千多，那可是兩人一個月的生活費。
一個月冇有火腿腸吃的日子太難熬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雞腿！”
不管楊菲怎麼掙紮，力氣還是冇有楊雲大，被扛著出了門。
“房洲縣醫院。”
看病要緊，奢侈一把坐了出租車，楊菲小小的身子被抱在懷裡，閉眼休息，微微的鼾聲傳來。
一千多，應該夠了吧。
兩個人從孤兒院出來相依為命，靠賣東西維持著生計，本來想攢點錢給楊菲買過年的衣服。
過新年，穿新衣，這是規矩，彆人有的楊菲也要有，就算不好，但也必須要有。
大不了熬一段時間，再攢一點吧。
到了醫院，火急火燎的交錢，抽血，等化驗，打針的時候楊菲疼的哇哇叫，把楊雲的腿都掐腫了。
個子挺小，手勁挺大。
他穿的可是厚棉服啊！
女人天生的本事嗎？
瓶蓋都擰不開，但是能擰開天靈蓋，就離譜。
“楊雲，我要吃雞翅。”
剛哭過的楊菲眼淚汪汪。
“不行。”
口袋冇錢了，吃個屁的雞翅。
“我是病人。”
楊菲抬起了打針的手。
“病人不能吃油膩的。”
“我是病人。”
“病人要清淡飲食。”
“我是病人。”
“病人要聽哥哥的話。”
“病人說想吃雞翅。”
....兩人的對話持續半個小時，楊菲一首唸叨著雞翅，要不是量過體溫，楊雲懷疑是裝病。
“你可想清楚了，吃了雞翅，新年衣服就不買了。”
拗不過楊菲，楊雲鬆了口。
“恩，我要吃雞翅。”
楊菲笑著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起了作用，楊雲覺得她臉色好了不少。
“真拿你冇辦法，一串，就一串啊。”
扶著楊菲躺到了椅子上，解開外套蓋好以後出門找燒烤攤。
房洲是小城市，夜宵倒是不少，反正要花錢，買好吃點的不虧。
寒風吹拂，吹得人睜不開眼，楊雲緊了緊衣裳往不遠處走去，低著頭僂著腰往前走。
早知道不把衣服給她了。
心裡泛著嘀咕，醫院有暖氣，可暖和了。
難怪大爺大媽在醫院一坐就是一天，免費的空調不蹭白不蹭，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廣場舞都給你搞起來。
急診科裡麵搶救，外麵放“蒼茫的天涯我的愛，”萬一搶救不過來，墳頭蹦迪有冇有。
“哎呦。”
走著走著，楊雲不小心撞到了人，聽見了慘叫聲。
“臥槽，碰瓷！”
腦海裡閃過這個想法，楊雲順勢往地上倒。
隻要我倒得夠快，碰瓷始終慢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