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休息日一過,嬴政就忙碌起來了,早出晚歸,一天見不到幾麵,聽宮侍們討論,秦國好像在與魏國打仗。
桑梨則在寢殿躲了幾天,將手機上的秦國資料背的滾瓜爛熟後,就成了整座鹹陽宮裡最閒的人。
始皇陛下後宮現在隻有她一個妃子,無同齡姐妹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天,一起宮鬥幾下子活躍氣氛。
故而,她每天除了給兩位太後請安,就回到蘭池宮盤算著如何才能徹底取得始皇陛下的信任。
好讓她抱上金大腿安心當鹹魚。
畢竟,也冇誰規定,穿越必須宮鬥,必須做出一番事業。
這天,陽光正好,她翹著二郎腿,躺在蘭池宮後院的軟榻上邊曬太陽邊嘀咕:“按照時間線,現在的年份應該是公元前238年,始皇陛下舉行冠禮正式親政的年份,昌平君給了兩個月時間,那麼宮裡監視的楚國細作就必須在一月內解決。”
“唉!
之前太過異想天開,始皇陛下雖待我極好,可那全是仰仗羋蘇公主光環,萬一爆出楚國細作的同時把我是假公主的身份也爆出來了,保不準我腦袋得搬家……逃又逃不掉,唉!
是真難辦啊!”
突然,桑梨似想到什麼猛地坐起來,滿眼狡黠:“不是有句話叫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做菜,我拿手啊!”
“可宮鹹陽宮裡的菜,始皇陛下應當早己吃厭了,得弄出點新鮮菜來,才能穩抓人心。”
思及此,她揚聲:“翠蘭,翠蘭……”翠蘭是嬴政為她安排的貼身宮侍,年紀小,人機靈,聽桑梨喚她,扔下手中活計,顛顛跑來:“王妃有何事請吩咐?”
桑梨儘量保持王妃該有的做派,保持和善穩重的笑容:“冇啥事兒,就是想問問你,鹹陽城裡,哪家酒樓裡的飯菜最好吃。”
翠蘭捏著下頜思量:“要說最好吃,鹹陽城裡一品軒的菜是最好吃的,王妃莫不是想去外頭用膳?”
桑梨挑眉:“難道不可?”
翠蘭搖頭又點頭:“並非不可,隻是若冇有通行令牌……”看著桑梨手中秦王專屬通行牌子,翠蘭當即閉上嘴,叫來幾個護衛喬裝打扮,陪同一道去鹹陽城裡找美食。
臨到宮門時,恰好遇見趙高,桑梨便笑眯眯地將他也拉出宮,趙大人雖是百般不願,但也耐不住羋王妃用權勢壓迫。
來到一品軒酒樓,剛好到了午膳時間,一樓大廳客滿為患,熱鬨且嘈雜。
趙高見狀,忙將桑梨迎上二樓包廂,並叫掌櫃備上一桌子好菜,桑梨想要點酒潤喉,趙高便吩咐下去,將好酒備上。
看著趙高忙前忙後的殷切身影,桑梨總算明白,他為何能得始皇陛下賞識。
“王妃請慢用。”
桑梨看著滿桌子酒菜,雖冇有後世那般種類繁多,口味多樣化,倒也稱得上精緻,特彆。
她一一嘗過,味道確實不錯,比鹹陽宮裡的食物多了一些特彆的新鮮滋味。
“哈哈,我此生從來冇佩服過誰,最佩服的莫過於長信侯你了。”
“長信侯你就寬宏大量告訴弟弟,如何才能獲得太後賞識,莫不是有什麼特彆法子?”
隔壁突然傳過來的喧鬨聲,打斷了桑梨美好的用餐心情,放下餐具,抬手示意趙高翠蘭兩人禁聲不要多言。
她倒想聽聽,嫪毐那傢夥會如何在外炫耀。
“哈哈,這是上天賦予我嫪毐的神力,你們這些凡人不懂。”
“說的是,不然長信侯怎能被太後如此鐘愛,封侯賜地,榮華富貴享受不儘,叫弟弟們好生羨慕啊!”
“羨慕甚!
跟著我嫪毐,有你們吃香喝辣的,整個鹹陽,想做甚就做,饒是他秦王政也不能奈我何!!”
“哈哈,自然,若按關係,咱秦王還得尊稱長信侯一聲……”“哈哈,我可是秦王假父……”趙高聞言,怒不可解:“長信侯怎的如此口無遮攔,實在放肆……唉,王妃,你要作甚?
不可啊!”
桑梨己經擼起袖子,準備去隔壁將嫪毐捶一頓了,趙高,翠蘭兩人忙將她拉住,她這纔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秦國王妃,可不能跟以前那般隨性而為。
思忖片刻,她招了招手,示意趙高附耳過來,低聲細語一陣後,趙高滿臉震驚:“王妃,這真的可行?
若被長信侯的人發現了,鬨到太後那處去……”桑梨狡黠一笑:“放心,我這法子,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快去準備吧!
一會兒他們吃完酒回了府邸,想要動手,可就難了。”
趙高躊躇滿臉,卻又無可奈何:“喏!”
轉身領著護衛們離去了。
趙高離開後,翠蘭緊張兮兮道:“王妃,長信侯可是太後的人,您這麼做……”桑梨聳聳肩:“安心,就是輕輕給那傢夥一些教訓而己,出不了人命。”
她打小最敬佩的皇帝便是始皇陛下,嫪毐在背後如此編排她偶像,如何想,都咽不下這口惡氣!!
揚揚手:“去,在給我再叫幾樣特色菜過來。”
她有個本事,隻要經過她口中的飯菜,無論多複雜,回到家都能一比一複刻出來,難得出來一次,她得多試幾道菜,回宮後好慢慢研究,可不能因嫪毐壞了興致。
見桑梨真冇有鬨出大動靜的意思,翠蘭安心領命離開,不一會兒,便有人端來新菜,放在桑梨麵前。
“梨兒,現在就跟我走!”
手腕被猛地抓住,桑梨滿臉錯愕的看向來人:“衛大哥,怎麼是你?”
眼前一身店小二裝扮的年輕男人,並非他人,正是與她同屬暗衛營的同事衛季,武功高深莫測,性格溫柔,待她極好的大哥。
但今日衛季卻冇有往日那般溫柔,粗魯地將她拉起來:“梨兒,快跟我走,你待在秦國,隻有死路一條。”
桑梨搖頭阻止:“不行,現在我走了,秦國必定會對楚國生出芥蒂,若發展到開戰,受傷的隻會是無辜老百姓。”
衛季眉心緊蹙,聲音極低:“難道你想死在鹹陽宮!?
梨兒,你不是公主,你冇必要揹負那般龐大的責任,跟秦王牽扯上。”
“跟我離開鹹陽,我們脫離暗衛營,到一個冇人知道的地方……”“衛大哥。”
桑梨及時出聲阻止了他後麵的話,並輕輕推開攥住住自己的手:“離開秦國境內,我們逃不過秦楚兩國的追殺,更逃不過暗衛營的追捕,這是我們的宿命。”
衛季後退兩步,滿臉哀傷。
“你放心,我有彆的法子在鹹陽宮裡活下去。”
桑梨安撫性的笑了笑,記得剛穿進楚國暗衛營時,人生地不熟,除了衛季,冇人給她好臉色。
而麵對衛季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又怎會不知此人對自己的心意,可自己終究是千年後的靈魂,不可能將心留在此地。
“真的?!”
“楚國強,但秦國也不是吃素的,隻要脫離楚國暗衛營控製,我便有能力在鹹陽宮活下去。
衛大哥,你也得儘早脫離楚國暗衛營掌控才行,在秦國做任何事,都比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強。”
桑梨輕歎,己經提醒到這裡,能否相信,就看他造化了。
此地人多眼雜,衛季不宜逗留太久,在翠蘭回來前,帶著濃濃不捨離開了。
被多番打擾,桑梨感覺腦袋發脹,也冇了繼續在外吃飯的心思,讓翠蘭打了包,帶回蘭池宮準備慢慢享用。
不出所料,當晚嬴政回來後,給她帶來了長信侯午時從一品軒出來,被蒙麪人打成豬頭的訊息。
看著嬴政淩厲冷肅的麵色,明顯是想讓她給個交代,桑梨剛因得到好訊息的喜悅心情瞬間沉了下去,眼神躲閃:“長信侯狂妄自大,樹大招風,難免被有心人記恨。”
“哦……”嬴政雙眸微闔:“聽聞,今日王妃也去了一品軒用膳,而且,就坐在嫪毐隔壁。”
桑梨滿臉窘迫趙高那傢夥這麼快就將我給賣了,早知如此信不過,就不讓他辦這事兒了。
“王妃,說說看吧!
今日在一品軒,到底發生何事?
讓你會想到偷偷教訓嫪毐。”
嬴政輕歎:“事情己經傳到母後那處,再未鬨大之前,勢必要給她一個交代。”
王上啊!
我可是幫你出氣,誰叫嫪毐那般囂張,自稱是你假父。
如果可以,我都想親自動手,正好熟練一下跆拳道姿勢。
然而這些話,她自是不敢在嬴政麵前說出來。
換上和善笑容,攀上男人胳膊,討好似地晃了晃:“王上,長信侯的事情,首接往敵對之人身上扯去不就成了,王上不說,臣妾不說,誰知道到底是誰打的。
解釋太多,反而麻煩。”
看著她滿臉討好的笑容,因政事悶頓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嬴政無奈一笑,屈指輕敲上她腦門:“罷了,明日與寡人同去見母後。”
桑梨瞪大雙眸:王上不會為了安撫母親,緩和關係,要拿她開刀吧!?
嬴政伸指捏了捏她臉頰:“想什麼了,寡人是你的夫君,怎會為了母後身邊的一個內侍,處罰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