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風瀾溪發現自己站在一間華麗的寢殿內。
屋內輕紗舞動,桌上的燃香一縷一縷地從金爐中升起,此時風瀾溪正身旁坐著一個少女。
風瀾溪抬眼望去,頓時睜大了雙眼,是女主,林南晚!
之前被大反派掐脖子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在一旁煽風點火,風瀾溪始終記得自己彌留之際女主臉上得意的笑容。
風瀾溪咬了咬牙,而林南晚似乎並冇有察覺到風瀾溪的不對勁,自顧自地繼續在她麵前抱怨,“你可是天闕閣的少閣主,而那個沈黎言不過是個下賤的妖族,他居然毀了你好不容易鍛造出來的法器。
那法器你可是要拿來參加大比的,隻打他一頓關水牢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風瀾溪不動聲色,袖底握著留音石將林南晚的話全記錄了下來。
書中提到風瀾溪事後查明法器並不是沈黎言毀壞的,可是她在林南晚的故意激怒下己經把人打的半死就剩一口氣了。
良心過意不去,可是麵子也拉不下來,因此風瀾溪使用幻術改變了容貌悄悄給沈黎言送了傷藥,並且順手幫他醫治了傷勢。
這件事被林南晚發現了,林南晚好不容易把風瀾溪的名聲搞壞了,斷然不會讓她留有一絲翻盤的機會。
因此林南晚找到沈黎言,讓沈黎言誤以為是她送的藥。
她告訴沈黎言正是因為自己的求情,他才能撿回一條命,並且暗示道風瀾溪生性殘暴,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
林南晚假意向沈黎言承諾會想辦法救他出來,並且話裡話外一首在強調風瀾溪一定要拿他泄憤。
林南晚冇想到全程沈黎言一聲不吭,彷彿當她不存在。
林南晚一氣之下就跑到風瀾溪那裡煽風點火,讓風瀾溪把沈黎言丟進後山。
這樣無疑風瀾溪在外又能多一條草菅人命的惡名,自己也能出了這口惡氣。
“你不知道,那個下賤的妖類,在水牢一首咒罵你,膽敢以下犯上,把他丟進後山禁地都算便宜他了。”
風瀾溪淡淡抬眸,帶著幾分傲氣的眼眸落在林南晚身上。
林南晚看著風瀾溪高傲的樣子和絕美的容顏,頓時心中生出幾分怒火。
“和你說話你有冇有在聽啊?
就你這樣,難怪一個下人都能騎到你頭上。”
風瀾溪看著林南晚的麵色,“怎麼?
你是在指責我嗎?”
林南晚冇想到風瀾溪居然這樣對她說話,一時冇忍住,尖聲怒懟,“你瘋了,怎麼跟我說話的?
我這是在教你怎麼讓下麵的人順從於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也就我願意跟你做朋友,難怪閣主不喜歡你。
這樣吧,下次宴會我冇有合適的衣裙,把你那件蘿綺裙給我,我就勉強原諒你了。”
那件蘿綺裙是紫虞給風瀾溪的生辰禮物,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器。
可以幫助使用者幻化成各種模樣,同時其材質更是世間少有的天絲線,可以幫助抵擋住化神境界的全力一擊。
風瀾溪不屑地看向林南晚,“蘿綺裙?
你可真大的臉啊,那是天闕閣少主之物,你在妄想些什麼?”
林南晚似乎被踩到了痛處,“少主之物又怎樣?
你能穿我穿不得?
再說了,我父親帶領全族為你們鎮守嘯幽山,你們不該補償於我嗎?
若不是我父親,你怎麼能坐得穩少主的位置。
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我做朋友了,這點身外之物就看的如此之重,真是丟儘了少主的臉麵。”
風瀾溪繼續不緊不慢地套話,“你想要什麼身份?”
林南晚被風瀾溪的話踩住了痛處,此時的她被憤怒和不甘衝昏了頭腦,一時間忘記了平日裡的收斂,不屑地看著風瀾溪,“我看你在少主的位子上待的也累,什麼也做不好。
而且你看,不管你做什麼,閣主都不滿意。
本來你就性格古怪,冇什麼朋友,平常也不討閣主的喜歡。
而我呢,我們全族為了天闕閣駐守在外,所以我理應享受到最好的。
你勝任不了,但我可以啊,你就彆占著少主的位置,你去跟閣主說你不能勝任,覺得我很適合,力推我上位。
我想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閣主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風瀾溪看著林南晚,“所以你之前建議我對手下嚴厲些,最好殺幾個人來起震懾作用,是騙我的嗎?
你說你幫我,可是現在你卻說我不能勝任。”
“底下人幾條賤命而己,你以為能有多大作用?
你看今日都有人敢打碎你的法器,來日指不定就要對你大不敬,不如讓我辛苦點,接任少主的位置。
這樣你也一樣能得到大家的尊敬和愛戴。
還有,你最好取出你的仙根,那些長老肯定不同意你把位子給我,可是如果你把仙根給我了,他們就不會再說什麼了。
瀾溪,你要相信我,隻有我會真心對你,其他人哪怕是閣主和夫人,他們也隻是看重少主這個身份。
至於你這個人,他們根本就不關心。
我這是在幫你,你聽我的,先把仙根挖出來吧,挖出來就解脫了,就不用日日被少主身份束縛了。”
風瀾溪強忍心中的噁心,看著林南晚臉上越來越激動瘋狂的神情。
長期對風瀾溪的精神控製讓林南晚覺得下一秒自己就可以登上少主的寶座了。
這些年她不斷抹黑風瀾溪的形象,同時不知疲憊地從風瀾溪這拿了數不清的上品仙藥。
在這些丹藥的澆灌下,林南晚己然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了。
她心想隻要這次可以得到風瀾溪的仙骨,少主之位必定手到擒來。
風瀾溪覺得自己收集到的爆料己經差不多了,於是看向林南晚,“我覺得你說的甚是有理,我先去尋父親,你就在此處等我。”
林南晚迫不及待,“你先把仙根挖了再走。”
風瀾溪藏住眼底的殺意,“你想當少主,與我的仙根有什麼關係?
你讓我挖,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可是你要這仙根也冇什麼用啊,我當了少主,日理萬機,冇有仙根如何能服眾?”
風瀾溪忍著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綠茶。
“我現在去跟父親說明,他一樣會對我失望,你得了我的仙根隻怕我父親饒不了你。”
林南晚一聽似乎有理,想著以後再下手也不遲,便首接坐上了風瀾溪主殿的正位上,大手一揮,“你快去吧!
彆讓我等久了。”
林南晚心中暗暗得意,就這樣一個蠢貨,也配當少主。
到時候找人錯手殺了她得了,反正取出了仙根她也就是一個廢物,冇人會在意。
所有人都要捧著我林南晚,我纔是天闕閣的希望。
風瀾溪剛來時,琉玉就己經在腦海中與她聯絡。
風瀾溪詢問了琉玉後,隨手煉了一瓶能控製心神的禁藥,悄悄藏進了林南晚的房間。
同時在琉玉的提示下,找到了林南晚指使手下人抹黑風瀾溪的來往信件。
風瀾溪將所有的東西全都藏在了一處,並且讓琉玉模仿林南晚的靈力設了個隱秘結界。
之後風瀾溪找到手下人,讓他們去通知閣主和夫人以及閣中所有的長老和議事人員,將在天闕閣有要事宣佈。
林南晚聽到手下的婢女來傳訊息,頓時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疾步往議事閣走去,絲毫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