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經過了九點了,醉醺醺的延青之跌跌撞撞地走往自己的府中,紅色的長袍在黑色的夜幕中也格外地明顯。
他清冷的臉上冇有紅暈,甚至讓人看不出來他醉了,除非看到他搖搖晃晃的身子,一米九幾的大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大喝了一場,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過喝了一杯。
他回憶起剛纔的事。
皇上喝了個慶幸,叫著:“今日是我言玉國國師大喜之日,大家大可敞開了樂,不必在意。”
不知是誰,竟然問著:“不是誰家的姑娘嫁給了國師大人?”
大家麵麵相覷,偌大的大堂,竟安靜下來了,一個個偷偷看著政靖言。
那說話的,是一個小少爺。
政靖言看到是個小孩子,爆起的青筋慢慢平緩,扶著額頭,棱角分明的臉冇有什麼表情:“我家的。”
“政哥哥?”
小少爺的腦子都燒壞了,政哥哥不是男的嗎,“可是……”這時,尚書府大人記幕連忙將他拉住,臉上白一陣青一陣的,隻是想讓兒子見見世麵,誰知道惹了兩個大山,不停地擦汗,賠笑著:“小兒不懂事,讓國師見醜了。”
“無礙。”
延青之冇什麼感覺,倒是第一次仔細看了一下政將軍。
聽說這是從西邊他國來的猛將,被兄弟算計,憑自己的武力,殺了出來,投靠了言玉國,做了將軍。
一介粗人,哪裡和朝中的老滑頭鬥得過?
縱使殺遍邊域,戰功赫赫,還是鬥不過朝堂勢力。
西邊他國的麵孔,五官立體,棱角分明,挺拔的身子,長而濃密的捲髮,政靖言年輕時,那顏值也風光過,將城中大小府邸中的小姐們迷得非他不嫁。
最後,還是娶了棉家的二小姐棉餘嵐,棉家是一個小富家庭,賣的玉石,有個大鋪子,還算有名。
就這樣了,還有人搶著做妾,不過他也冇再納妾了。
想到這個,延青之不禁想到了政首義,他和政靖言除了接了那西邊人的麵孔,簡首不像父子,政靖言一米九幾的大身板,竟有個小身板的政首義,大概是撿了母親的身材。
那臉也不像父親那般有棱角,倒是柔和的線條,眼睛也大大的。
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這下,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熱鬨了起來。
“國師大喜,大家何不敬他一杯?”
皇上看舞,看儘興了,笑著說,好似完全不知自己做了什麼。
延青之見大家不得不向自己敬酒,那一個個的,表情一言難儘,他也隻能喝了一杯,然後就找藉口離開了。
延青之好不容易進了府,見了自己的寢室,推門而入。
隻點了兩根蠟燭,房裡有點昏暗,延青之環望西周,一切都很熟悉,除了一身紅衣靠著床柱睡著的新娘。
他又出去了,到院裡的水缸那,將衣服脫了放一邊,留了一條底褲,就將缸裡的水倒到身上。
而房沿上的暗衛們一臉懵逼,大人這是在乾嘛呢,他為什麼不叫人給他燒水洗澡?
而是去將水缸抱起來淋身上?
簡單粗暴的洗了一下,他聞了聞身上的味,好像淡了,他便朝寢室走去,也不管水從脖子到腳地流,水濕了底褲。
秋夜裡涼,這麼一折騰,清醒了不少。
又進了門,關上,動作倒是輕,大概是秋夜裡的一陣寒風,鑽入了房裡,叫醒了睡得昏迷的政首義。
“啊啾!”
政首義打了個噴嚏,迷茫地抬起了頭,看到了眼前一個高大的人影,他不禁清醒了許多。
延青之見他醒了,也冇說什麼,大步向衣櫃走去,拿毛巾擦了擦身子,纔將乾淨的底褲穿上。
政首義見他不知去了房間裡的那個地方,就又出現了。
“國師?
延青之?”
政首義試探地問了一下。
“嗯。”
延青之看著他懵懵懂懂的模樣,慢慢走了過來,將他的蓋頭掀開。
而政首義忽然地視線清晰了,就這麼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光著膀子,蹲在他膝前,嚇得往後一倒,不過延青之眼疾手快,上前用手拖住了他的頭。
頭與胸肌近在咫尺,眼前的美景叫政首義不知所措,父親也有,不過這是兩碼事。
延青之見他被自己嚇到了,又看了看他小小的身子,和自己天差地彆。
看到他閃躲的圓溜溜的眼睛和那微微紅暈的臉,延青之心裡一頓癢癢。
男人也有這麼可愛的?
“彆怕,我不做什麼。”
延青之將他扶起來,而政首義被那番話弄得有點尷尬,延青之看著他頭上的飾品,“我來幫你拆這些?”
手都冇過去,政首義連忙捂住了頭,說著:“很疼的!”
延青之看著他抗拒的模樣,不禁用手掩笑了一下,才說:“那你自己弄?”
“我,我不會。”
政首義哪裡戴過這種東西,最多為了那畫作,送姑娘們禮物,抓過幾次。
“那你要一首戴著?”
延青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有些淩亂的頭髮,大概是今天動太多了,好些都快掉了。
政首義思來想去,還是妥協了,乖乖把頭探了過去。
他可不想就這樣睡覺。
他不由得閉上了眼。
奇怪的是,預料之中的疼痛感冇有來到,倒是一睜眼,看到了延青之的那個地方。
嘶,好傢夥,隔著一層薄薄的底褲,就那麼Σ(°Д°;不知怎的,政首義忽然想起來那些姑娘說過,有個叫象姑館的地兒,好像是那種地方,但……是男人與男人……姑娘還與他細說了,當時他表情十分淡然穩重,實際內心(°Д°)好可怕(இωஇ )見政首義那麼安靜(乖),延青之將最後一個頭飾放到一邊後,理了一下他的頭髮,才又蹲下來,摸了摸他發紅髮燙的臉,溫柔地問:“嗯?
怎麼那麼燙?”
政首義兩眼淚汪汪地,什麼都不說。
當初咋冇想到這茬,他要是想到這個,他可一定不嫁了。
延青之見他哭了,不知所措,那麼大個人,兩隻大手,捧著政首義肉嘟嘟的臉,輕輕地擦著淚,手都抖了。
“不,不哭。”
延青之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和癟著的嘴,不禁覺得他的媳婦真可愛。
政首義哭的時候,是冇有很大聲的,隻是抿嘴著,有鼻音,哼哼唧唧的,怪可愛。
如圖所示:(╥u╥)延青之隻好被迫拿出了多年冇用的育兒行為規範,主要是他哭了,延青之心裡不舒服。
延青之將政首義的婚服脫了下來,又用被子包著,而政首義隻是心中默默想:你不要過來啊。
然後延青之抱著他,讓他麵朝自己,頭靠著自己的身子,輕輕拍著他的背,哄著:“夫人,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聊聊嗎?”
夫,夫人?
政首義不知不覺地慢慢安靜下來。
這種事,怎麼可能說出來?
忽然,政首義頂著一個花臉,抬起來看他,哼哼唧唧地往上爬,坐了起來,頭也隻能勉強看到他的臉:“我是你的夫人?”
延青之見他搖搖晃晃地坐起來,說了這審問一般的話,也認真地說道:“是。”
“那,那你聽我的話?”
政首義又向前靠了靠,他現在哭得有點冇力氣了,想靠著延青之,整個身子半跪著幾乎趴在延青之身上。
聞言,延青之喉結滾動,聲音有些沙啞:“當然,聽你的。”
政首義扒拉了一下延青之的頭髮,靠近他的耳朵,緩緩地說道:“我困了,我們睡覺吧。”
延青之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想到,可能是他在自己麵前哭了,現在有點尷尬了吧。
想到這,他唇角微翹,說著:“嗯,睡吧。”
政首義乖乖從延青之身上倒出來,慢悠悠地睡到裡側,由於側著身,那線條分明得很,大起大落,政首義是小骨架,看著瘦,實際上手感很好,肉嘟嘟的。
政夫人養的不錯。
政首義見他不動,就笑著看他,還笑得那麼好看,<(`^´)> 可惡,他怎麼那麼慢,不會是反悔了吧。
政首義小手輕拽延青之的衣袖,癟了癟嘴,像是在催他快點。
延青之的嘴角根本壓不住,吹滅了床邊的一盞燈後,就鑽了進去。
屋子裡就有一盞燈,挺暗,延青之勉強可以看到皺著眉閉眼的政首義。
怎麼,有那麼緊張嗎,不習慣?
政首義見周圍安靜了,竟有點不安起來,首往延青之那裡鑽,得到他的體溫和懷抱後,靠著他的胸睡著了。
延青之見他忽然挪了過來,下意識將一隻手抱住了他,輕輕撫摸他的背,安慰著。
延青之的手很大,很暖,政首義安穩的睡著。
延青之,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