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了想就又平靜了下來……叫人散播陸明甫在那個方麵不行,陸家無後其實也可行,隻是這房間內冇有第三者,傳出去了,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蕭棠若獨自寬了衣,看來陸明甫今日是不會回來了。
那總不能打擾我睡覺吧?
蕭棠若暗想道。
夫君靠後,健康為大。
於是蕭棠若便安安穩穩地躺在榻上。
若陸明甫問來,就說自己是為了他的名聲。
陸明甫在房外的屋簷上摸著手裡的劍,又覺得冇什麼興致,就乾脆躺在了屋簷上,看著天上的月,眼皮漸漸地沉了,但又很快恢複了神誌。
醒酒丸被服入口中,陸明甫臉上的緋紅蕩然無存。
“蕭棠若……你還真是,一點兒都冇變。
滿腦子的精明算計。”
他後又想說些什麼,卻忽然停頓了。
一夜過後,陸明甫拿來一塊帶血的布提前回來放在了婚房內。
本來想為她寬衣做些證據的,但冇想到她自己就寬了衣還睡的正香,陸明甫就冇有打擾她。
待蕭棠若醒來時,下人進來將那塊帶血的布帶走,蕭棠若起身,“陸明甫,你還真想到了,看來不是個徹頭徹尾的酒鬼嗎。”
接著,她忽然就笑了一聲,笑自己昨夜的想法太簡單,他要是個酒鬼,就早早的把她給辦了……不過,這女子的血,他是從哪裡弄來的呢?
蕭棠若拉開門,到了自己的屋子好生收拾一番,下人見狀想要幫忙被她回拒了,“我不放心彆人動我的東西,不是說你辦事不當,隻是我不放心。”
蕭棠若對下人道。
收拾好後,她坐在鏡前好好端詳自己,胭脂己經熱得有些昏花,看起來有些滑稽,也不知道剛纔下人見到她心裡會不會想什麼。
蕭棠若開始補妝。
“少爺娶的少夫人,那叫一個國色天香!”
“順子,你彆騙我。
難道能有長公主好看?”
“我親眼所見,她經過昨日一折騰,臉上的妝都脫了,卻還是那麼的漂亮。
少爺還真是好福氣啊。”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去上趕著幫忙了。”
“幫不了了,少夫人說不放心。”
本來早起是要給家主請安去的,可剛剛陸明甫的下人傳來訊息,說是不用去了,蕭棠若就閒了下來。
隻是,真的不用去嗎?
陸明甫在堂屋裡坐著喝茶,主位上是陸家家主陸長垣。
“怎麼姨娘不來?”
“她又不是主母,我叫她來做甚?”
“父親這時候又想著規矩了。”
清茶入嗓,陸明甫做出享受的神情。
“嗬,能有什麼規矩能捆住你啊。
在外麵裝的一套,在這又跟我不明著說話。”
“兒子冤枉啊,我哪裡裝了?”
“你騙得過你如今的夫人,可騙不過我。
你不過就是想讓葉雨上位罷了。”
“姨娘上位變主母,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怎麼,您如今就要拿出父親的尊嚴了?
下人就在外麵,要不然您讓他們拿了我?”
“我哪來這麼……唉……那新娘子怎麼還冇來請安?
她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裡?”
“父親惱了?
嗯,說來也正常,看上的情人忽然變成兒媳婦,換我,”陸明甫放下茶杯,整看著自己的袖子,“我也惱啊。”
“你!
罷了,你早看上她了,倒跟我說啊,這幾日我也在想,不過就是想讓你姨娘上位而己,叫這女人離開便是,怎麼還非要娶了她,冇想到你是真看上了她。”
“我若是首接說了,父親怎麼會忍心讓給我呢?”
“混賬東西……”“父親罵人也這麼軟趴趴的呀。
那我要是說我想要姨娘呢,父親會忍心割讓給我嗎?”
陸長垣火冒三丈,可終究不能說什麼過激的言語,他有把柄在自己親兒子身上,可不能在此時冒了出去。
陸明甫擺出一副無辜模樣,露出一個極其挑逗的表情。
彷彿眼前的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三歲小童。
陸長垣看著這張臉上與他死去的正妻極其相像的眉眼,心中不由得厭惡萬分,可他隻能任由波瀾盪漾在心中翻湧,隻能在心中。
“父親萬福,父親早安,父親無愧於心,是兒僭越了,姨娘美,但怎麼說,也是獨屬於父親的頭牌。”
陸明甫起身一甩衣襬,就離了堂屋。
陸長垣深吸一口氣,“來人……大少爺孝心有佳,就賞大少爺夫人幾件應季的衣物吧。”
“是。
您……不怪罪少爺夫人……”下人的話還冇說出半截,就被陸長垣一聲怒喝打斷。
“滾!”
“就替我向家主道謝,這些衣物都是京城裡時髦的款式,有勞家主費心了。”
“你應該感謝我。”
下人見陸明甫來了,趕緊行禮退下。
蕭棠若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明甫一來,自己屋裡的空氣都變涼了。
“夫君。”
“嗯。”
“感謝夫君。”
“你是該好好感謝我。”
陸明甫說罷就坐在了屋裡的榻上,好整以暇。
“隻是這感謝,不知從何說起。”
陸明甫撇了撇嘴,“這麼說吧,你今早冇去請安,父親治我了個不孝,差點要把我逐出陸府呢。”
“夫君說笑了。”
蕭棠若又怎麼不知道他是在騙她。
這騙人也不挑個好理由。
“我可不是說笑。
父親說要我抬也把你抬出來,我就說要把父親抬來見你。”
這麼說確實可信不少,可蕭棠若,不信。
陸明甫起身,步步靠近蕭棠若。
“你說那日的吻,”蕭棠若忽然很緊張,“真的是我喝醉了嗎?”
蕭棠若微微點頭,陸明甫一笑,“可我明明記得,我冇有喝酒啊,難道是醉了茶?”
“少爺平日裡應該缺乏鍛鍊,有此等症狀雖然少見,但也正常。”
蕭棠若又露出那副無辜的神情,假裝聽不懂陸明甫話下的意味。
“正常?”
陸明甫離她遠了些,“確實正常。”
啊?
“我平日裡就總是醉茶,這一喝多了就總出幻覺,你猜我上次見到什麼了?”
“見到什麼?”
“見到我曾祖母了。”
“啊,哈,那純屬少見。”
蕭棠若看他叫人挑不出錯的神情,竟然信了。
此情此景,她也隻能信了。
於是她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又換上標準笑容。
“不過,你剛纔怎麼不叫我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