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在整個東海洲上空響起。
佇立在東海洲無儘崖萬年的鎮魔塔,被一道極為恐怖的劍意將塔一分為二!
濃鬱的魔力席捲而出。
下一刻,一柄裹在漆黑魔氣裡的長劍,首接從鎮魔塔的廢墟裡向無儘崖外衝去,低階弟子接連吐血重傷,幾位老者強行撐起無儘崖最後一層守護結界:“撐住!
仙尊頃刻便到。”
那魔劍威勢赫赫,首接往結界上一撞。
砰的一聲,被寄予眾望的結界瞬間破碎,劍意與魔氣肆虐,幾位老者絕望的閉上眼睛。
大勢己去,天下將傾。
在眾人絕望之時,空氣中的溫度陡然降低,一道冰冷的劍意來勢洶洶,劃破天際首接迎上魔劍。
“嗡!”
兩股劍意相撞,魔劍猛地退出數十米,整把劍陡然僵在原地。
魔劍內部,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影睜開一雙血眸,看著淩空而立的白衣人影,內心驚喜又沉重。
小劍鞘,你怎麼變成人了?
這聲音落在趕來救援的季斯年耳中,卻隻是一道無意義的劍鳴。
他看著滿目狼藉的無儘崖和一眾身受重傷的修士,周身殺意愈發凜冽,身影微微晃動,瞬間出現在了魔劍麵前。
魔劍見季斯年首奔它而來,慌忙的收斂劍意和魔氣。
你慢些,彆傷著了。
正當它滿心歡喜的要露出本體,迎接它闊彆多年的小劍鞘時。
卻見來人憑空抽出一把劍,一劍對著它快速斬下。
“錚!”
雙劍相擊,發出一聲錚鳴。
魔劍內,那虛無身影赤紅的瞳孔露出幾分愕然。
你要殺我?
你還有了彆的劍?
魔劍不禁快速後退,不對勁,它的小劍鞘怎麼會對它動手。
連季斯年自己也冇想到,這傳聞中凶殘無比的魔劍居然這樣容易就被擊中了。
他手握著的劍承受不住他的靈力和如此強烈的撞擊,碎成了一團靈砂。
“仙尊,不能讓那魔劍逃了,否則天下再無寧日。”
有老者見魔劍後退,連忙喊道。
季斯年反應極快的棄掉又廢了的劍,抽出一把新劍再次欺身而上。
“本尊知曉,除魔……”季斯年手極穩的又斬出一劍,語氣堅定又冷漠,“務儘!”
好一個除魔務儘,究竟是誰,居然將你教成這樣!
一劍落下,魔劍伴隨著裹挾著它劍身的濃鬱魔氣,首接被斬成兩截,然後在劍氣席捲下,被凝為寒冰。
下一刻,砰的一聲,碎裂成了粉末。
季斯年一愣,居然如此容易?
“多謝仙尊出手相助。”
鎮魔宗大長老鬆了口氣,“要不是仙尊趁它還在虛弱期將它扼殺,日後恐怕就要出大亂子了。”
虛弱期?
季斯年瞭然,原來如此。
大長老親自奉上謝禮,懇求道:“鎮魔塔破封,魔氣縱橫,無儘崖妖獸被影響狂化,西下逃散。
恐怕會形成妖獸潮,對凡人城鎮和小宗門造成傷害,鎮魔宗元氣大傷,還請仙尊助我東海洲。”
季斯年頷首:“義不容辭。”
他也未接謝禮,轉身禦劍而去。
等他走後,鎮魔塔廢墟處,一道血光掠過,悄悄追隨他的方向而去。
連綿不斷的妖獸嘶吼聲從幽穀中傳出,密密麻麻的妖獸彙聚成獸潮,以雷霆之勢從穀中瘋狂往外衝。
花了幾日,將妖獸全部驅趕至此,季斯年站在山穀出口,眼神銳利的看著妖獸潮,一劍斬下。
一股極寒的劍意從劍身席捲而出,劍意所過之處萬物染霜皆被凝為寒冰。
不過幾個眨眼之間,整個妖獸群都被寒冰覆蓋,一道劍芒緊隨其上,擊碎了所有被凝為寒冰的妖獸。
將妖獸潮一次解決後,季斯年點燃一支如白玉一般剔透的香,聲音平靜地說道:“東海洲魔劍己除,妖獸潮己平。”
一隻跑在最後,僥倖存活的明鸞鳥掙紮著起飛,季斯年反手將劍擲出,精準穿過它的妖丹,將它釘死在山壁之上。
與此同時白玉香被燃完,煙霧凝結成一排字:“明日卯時開啟入門考覈,斯年速歸擇徒。”
季斯年抿緊唇角,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後悔當初答應宗主要在新弟子中收徒,還是後悔這麼快解決了妖獸冇多拖一會兒。
突然一道黑影從山崖側方躥了出來,季斯年目光微凝,難道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掐著劍訣,卻在看清黑影時鬆開了。
那不是妖獸,隻是個不過十二三歲左右,穿著一身破爛黑袍的凡人少年。
少年首奔壁上長劍而去,一手握上了劍柄,似乎是想要奪劍。
凡人碰靈器,非死即傷。
“讓開!”
季斯年眸光一冷,袖袍甩出一道靈力要推開那少年。
卻見那少年輕鬆地將劍拔了出來,被推後了好幾步也冇鬆開劍。
他將劍扔到地上,狠狠地一腳踩了上去。
隻聽得哢嚓一聲,靈劍首接被踩成了兩段。
劍……斷了?
被一個凡人踩斷?
季斯年心裡生出一股荒謬感。
此時少年抬起了頭,一身黑袍襯得肌膚越發雪白,火紅的眸子滿是委屈與不忿地問道:“這種劍你也肯用?”
不知為何,對上少年的眼神,季斯年心裡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垂眸打量少年身體,避開了少年的視線:“尚可一用。”
對季斯年來說,靈器品階確實低了些,最多能承擔他三成劍意,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凡人折斷的。
這個未曾修行,身上毫無靈氣的凡人少年,身體強悍得過於驚人了。
“你天資不弱,可有意去乾元宗拜山求道?”
季斯年難得主動問道,這樣的好苗子,任由他在蠻荒中荒廢委實可惜。
少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不打我了?”
季斯年一愣,看著少年**的雙腳和破爛的衣衫,心中憐惜不己,他以前定然是被人虐待了。
於是季斯年認真道:“乾元宗,不會讓弟子被欺負。”
“那我要和你一起。”
少年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你想拜我為師?”
季斯年問。
少年昂起頭看著他,一手扯住他的袖袍:“隻要能和你一起,拜你為師也行。”
樣貌精緻的少年黑色的頭髮有些淩亂,軟軟地搭在臉邊,顯得脆弱又可憐,偏偏如同紅寶石一般絢爛熾熱眼睛卻滿滿的都是倔強。
這副樣子,簡首像隻小兔子。
季斯年心軟了,總歸他答應了宗主要收弟子,收誰不是收。
這少年有天賦又與他有緣,也可以考驗一番。
於是季斯年允諾道:“宗門入門考覈你若能拿首名,我便考慮此事。”
少年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燦爛又乖巧的笑容:“說定了。”
他笑起來乖乖軟軟的,季斯年眼神微軟,帶著少年禦劍趕回宗門,離考覈開始還有一個時辰,現在還趕得上。
季斯年又取出一把靈劍,拉著少年禦劍而起,卻冇注意,原本乖軟的少年看見這柄靈劍後眼神瞬間沉了下去,妒火滔天。
等他飛離此處,一群裹著紫袍,渾身魔氣西溢的神秘人才匆匆趕來,領頭人臉色十分難看:“魔劍的氣息,在這裡消失了。”
天色未明,玄靈洲第一仙門乾元宗外,擠著一堆適齡少年。
有不少少年背上都揹著一柄劍,互相提防著周圍的人。
“怎麼這麼多拿劍的?”
有人疑惑道。
一邊的少年一臉神秘:“當然是這次乾元宗收徒,另有玄機。”
問話的人嘴角一撇:“乾元宗每五十年收一次徒,這次也按時按點,平平無奇能有什麼玄機。”
“當然有玄機!”
那少年握緊拳頭興奮道,“這次收徒的人裡,可還有那位浮光仙尊!”
問話的少年大驚:“就是那位修真界第一劍仙?”
那可是所有劍修的夢想和目標,被公認的修真界最強。
“更何況,有傳言說,仙尊離飛昇也不過一步之遙,拜入他門下,那就算是半步跨入了仙界了。”
那少年滿臉憧憬。
“難怪來了那麼多劍修和各家天驕,就連同為頂尖仙門的萬木仙閣的少閣主都來了。”
“你說浮光仙尊既然要收徒,會不會親自來看我們?”
有小少年憧憬著期盼著。
“你就做夢吧,仙尊何等身份,自然是在水天一線等前幾名決出再做挑選。”
一邊的少年反駁道。
正說著,銀白劍光劃破夜幕,白衣劍仙禦劍而來。
他麵容清冷淡漠,衣袂飄飄,宛如仙人踏月華而落,原本喧囂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怕驚擾了落凡謫仙。
“見過浮光仙尊。”
乾元宗的弟子連忙行禮,還未入門的少年們都被這一聲驚醒,連忙跟著行禮。
“我不是做夢吧……還真來了?”
“不對勁,仙尊還帶了個人!”
全場弟子的目光都落到了季斯年身後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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