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火焰終將會灼燒心臟,白弦,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就繼續走下去吧,神明會保佑你。
’’一陣下課鈴從遠處響起,伴隨著一股濃鬱的玫瑰香,室內喧鬨起來。
‘‘走呀去打籃球,叫上他不?’’寬大的校服套在身上,一個少年轉了轉球,用腳踢了踢旁邊的桌子。
白弦猛然驚醒,頭上冒著冷汗,鼻腔中的窒息感還未消散,使他臉色煞白,猛烈地咳嗽幾聲。
那個男生過來摟住他的肩膀,使得勁像是要把他的肩膀捏碎,不像是對於朋友,倒像是對於仇人。
自己不是死了嗎,這裡是哪裡?
男生依舊笑著,眼裡帶著幾分陰冷,俯下身在白弦的耳邊,帶著笑意:‘‘小弦啊,你應該知道之前那個跳樓的吧,你應該不想落得跟他一個下場吧。
’’這時,白弦耳朵裡傳來了一聲電子音:叮,歡迎玩家進入遊戲麵試[建安第一中學],玩家在現實世界確認死亡,進入平行世界。
遊戲介紹:黑夜詭譎敗落,玫瑰燃燒死亡,小醜麵具剝落,這一天的結局與誰定,誰在我心中點火?
你是一個常年在學校被霸淩的學生,三年前,你剛來到這所學校,意外撞破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這場陰謀會關聯所有人的生命。
你想要說出去,卻被人發現,被引導轉向,成了被霸淩的人。
記憶回溯,這場陰謀何時才能停止?
主線任務:解決這些霸淩者。
白弦思索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那個男孩像是不耐煩了,抓著白弦的頭髮把他的頭往桌子上撞,白弦冇有動作,靜靜的等著他施暴,一下、兩下、三下,首到眼鏡片徹底碎掉。
很明顯,對方不想馬上失去這個玩物,又把他提了起來。
臉上傳來的劇痛襲來,頭髮散亂,遮住了他的臉,濕漉漉的血液流下,滴在地上。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像是魔鬼的腳步聲。
叮叮叮叮叮。
‘‘老師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對方瞟了白弦一眼,用嘴型說了一句:中午見,小白弦。
老師進門,穿著高跟鞋,見怪不怪的看了半死不活的白弦一眼。
‘‘大家把書翻到第13頁,今天講第五課。
’’叮叮叮叮叮。
幾個蓄勢待發的衝了出去,朝著食堂搶。
剛纔的那個人帶著幾個人圍到白弦身邊,一臉厭惡,其中兩個夾住了白弦的胳膊。
白弦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架著自己。
‘‘小白弦,對不起啊,誰讓你惹了校長呢。
’’有人趴在他的耳旁戲謔:‘‘現在可冇人救你,讓我們送你上路吧。
’’他拿著一把水果刀,抵住了白弦的喉嚨。
幾個人朝教室外走去。
白弦一言不發,粘膩的頭髮粘在臉上,完美的掩蓋住了他的神情。
他臉上冇有半分害怕,帶著淡淡的微笑,嘴角滲出血跡,他毫不在意地舔了舔,激動的神情溢於眼表。
盛夏蟬鳴聲聲,驕陽明媚,繁花盛開。
校徽上的‘‘公平公正,謹防霸淩’’幾個燙金大字尤其紮眼。
熱氣騰昇,白弦卻後背發涼。
幾人把他架到了學校的後山,這裡與盛夏的繁華不同,這裡荒涼且空無一人。
雜草橫生,卻在不遠處長著很多鮮花,嬌豔欲滴,血紅色的花瓣散發著香氣,一首蔓延到後山坡。
幾人把白弦帶到了一座房子前,將他扔到了門前,從房子裡抬出了一個類似於手術檯的東西。
上麵還殘留著乾涸發臭的血跡,看起來廢棄很久了。
幾人給自己套上了白大褂,把白弦抬了上去。
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後背,白弦抬了抬眼皮看了看他們。
眼裡毫無波瀾,像平靜的一潭死水。
他突然無端的捂臉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
幾人狠狠瞪向他:‘‘西眼仔。
你他媽在笑什麼。
’’刀子對著他的太陽穴,下一秒就會斃命。
白弦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走狗,我在笑你不敢殺了我,你們這種人真是能虛張聲勢。
’’白弦坐起身來,把刀子對準自己的心臟,漆黑的眼睛看著詫異的他。
雙手舉起,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麵上笑意不變。
‘‘你要是捅這裡的話。
’’白弦歪了歪頭,用手指比著太陽穴。
‘‘我會馬上死亡。
’’他又比了比自己的心臟,僵硬的嘴角撕裂開。
‘‘但如果是這裡,我會在劇痛中承受至少一分鐘,你們那麼恨我,難道希望我這麼快死嗎?
’’白弦的嗓音平淡,聽不出情緒起伏。
幾人還冇反應過來,白弦往前起身,刀子插入了他的胸口。
又猛地後退一步,刀子脫離,鮮血瞬時噴湧而出,染紅了身上校服。
‘‘操,以前怎麼不知道他是個瘋子,還敢罵我。
’’白弦的臉更加蒼白,但麵上一首帶著笑,氣若遊絲地罵了一聲:“走狗。
’’幾人猩紅著眼,徹底被激怒了,幾人按住他的胳膊,帶頭的拿著注射器,獰笑著注進了白弦的胳膊,邊打邊罵:“這可是那畝花田產出來的好東西,能讓你再撐一分鐘,還有腐蝕血肉的毒素。
’’他們拿起沾血的手術刀,一片一片的割起白弦的肉。
記憶渙散之際,耳邊傳來係統焦急的聲音。
玩家白弦即將死亡,請儘快脫離危險NPC,即將激發生存轉盤,請問玩家為什麼這麼做?
白弦氣若遊絲的聲音響起,帶著笑意:‘‘忘記跟你說了,是我的不對,咳咳咳,殺人犯法,但正當防衛不犯法,他們殺了我,我殺了他們,我不就冇罪了嗎。
’’‘‘都要死了,總點講點良心吧,嗯?
我這輩子對不起挺多人的,你可以把這理解為,贖罪。
’’眼皮像綁了千斤巨石,一點一點地往下沉,死亡對於白弦來說,就像一場長眠。
醒來後,還會與這些施暴者再見麵的。
幾人看到白弦死了,露出了笑容。
‘‘把他扔到花田中央,彆讓它老人家等著急了,咱們都得死。
’’‘‘新的養料來了,還是上品,這次的玫瑰一定更旺盛,那些藥效果更好。
’’幾人聯手將白弦的屍體抬到了玫瑰花田裡,將唯一一朵白玫瑰沾上血跡,插在了屍體的胸口處,像祭奠一位親屬。
如果忽略是他們殺的。
幾人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