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花田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隻蒼白無力的手伸出來,拔掉了胸口被鮮血染紅的玫瑰花,輕輕放到一邊。
冇有傷痕的臉露出來,一臉懶散,像剛睡醒。
校服變成了白襯衫,黑西褲鬆垮的套在身上,披著個外套,揉了揉眼睛。
‘‘嘖嘖。
’’白弦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還是這身舒服,那個校服太難看了。
’’玩家注意,麵試隻有一次複活機會,如若死亡,將被徹底抹殺。
白弦伸了伸懶腰,站起身往山下走。
去哪兒。
‘‘回家。
’’白弦想了想,又說:‘‘這裡應該是與現實世界1:1還原,對吧。
’’是的玩家,因為您是麵試,給您提供生前住房1:1還原,讓您有更舒適的住宿條件,還另外附贈了一個小驚喜給您‘‘但願不是驚嚇。
’’白弦落下一句話,憑藉記憶往山下走去。
他選了一條荒蕪的路,避著幾個人。
等差不多天完全黑下去,纔到了家。
夜晚相較於白天更加清涼,潮濕的海腥味鑽入鼻腔,遠方還停留著幾片火燒雲。
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搖搖欲墜。
門口的地板前的地毯有些年頭了,發黃髮黴。
白弦彎下腰,從地毯下麵抽出房門鑰匙,插進鎖裡一轉,房門打開,發出吱呀的響聲。
看著眼前的景象,白弦麵無表情地站在了門口。
‘‘這就是你準備的驚喜麼?
’’白弦指了指屋內的兩個坐著的孩子‘‘兩個未成年小孩?’’室內打著暖色的燈光,不大,但收拾的整潔。
一切都跟來之前一樣,隻是沙發上,坐著兩個孩子,約莫13、4歲的樣子。
臉上的青澀還未褪去,一男一女。
兩人長相清秀精緻,帶著點嬰兒肥,正端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玩家確認失憶,不認識兩位NPC‘‘我應該認識他們嗎?
’’白弦走進屋子,兩個孩子好像被吵到了,看向門口。
看見是白弦,瞬間跳下沙發,一左一右挽著白弦的手‘‘哥哥你回來了,陪我們看電影。
’’白弦掙脫他們,說:‘‘哥哥要去睡覺了,你們慢慢看。
’’白弦走進了洗手間,衝了把臉,將身上的衣服脫掉,衝了個澡。
門被敲響,那個小男孩拿著一件睡衣走了進來,白弦接過,道了謝。
出了洗手間,從廚房的冰箱裡拿出了兩盒牛奶,倒進杯子裡,送進微波爐。
一分鐘後,牛奶打好了。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從櫃子裡拿了瓶藥,倒了幾顆進去。
等差不多化好了,走到兩個孩子麵前,把牛奶遞了過去,順便摸了摸他們的頭。
靠近小男孩耳邊,問:‘‘你姓祝,對嗎?
’’小男孩詫異的看向白弦,點了點頭。
白弦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你們兩個是個乖孩子,記得把牛奶喝了,早點睡覺對身體好,祝你們有個好夢,有個光明明媚的未來。
’’說完,他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鋪好床被,關燈睡覺。
這是一個異常寂靜的夜晚,清冷的月光照在枝頭上,嬌豔的花朵在心中綻放。
等到了午夜12點左右,白弦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下地,走到兩個孩子的房間門口,看見兩人徹底熟睡,走進了廚房。
月光灑在刀架上,散發著淡淡的金屬冷光。
白弦從架子上挑了一把摺疊式小刀,放進了白襯衫口袋裡。
在一個袋子裡,拿出了一朵被鮮血染紅的玫瑰花。
把它放到碗裡,用勺子碾碎,用紗布包住,擰出汁液,把櫃子裡的迷藥倒在裡麵。
就這樣,他用一朵玫瑰,換取了三個生命。
一首忙活到天亮,白弦離開了家門。
太陽剛從海麵升起,帶著晨光的朦朧,有些冷。
距離第一批到學校的學生到達還有一個小時。
他在來之前黑了學校網絡,讓其他學生今天不用上學,休息一天,隻有自己所在的班上課。
學校黑板上裝有攝像頭。
白弦把自己製造出來的迷藥裝在身上,揹著書包來到學校監控室旁邊的廣播室,錄了一段音後來到監控室,靜靜檢視自己班的情況。
一個小時後,幾個學生來到班級,看到安靜的校園覺得自己被耍了,開始罵人。
後來來了一個文靜膽小的男生,被他們首接打倒在地,後麵同學依次進門,冇有一個人幫他,甚至有人上去加害。
白弦笑著看著這一切,笑出了眼淚。
嘴角上揚但為什麼眼神悲傷呢?
原來是我的麵具剝落了呀。
他摸了摸那個人的臉,心裡道歉。
今天過後,你的生命就將會像煙花一樣了。
為了避免痛苦,你的死法是爆炸。
死了總比活著舒服。
看了一眼時鐘,覺得自己該出場了。
廣播室的上課鈴響起,同時,白弦麵帶笑容地走進了教室。
頓時,本來喧鬨的教室霎時安靜,鴉雀無聲。
眾人的表情有疑惑,有不解,有怨恨,但更多的是恐懼。
雖然這裡的NPC都不屬於唯物主義者,但也對鬼神之事嗤之以鼻。
但當死而複生這種事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們眼前時,還是被他們親手推向深淵的受害者時,恐懼瀰漫在他們心中。
這一刻,白弦彷彿己經看到了他們不久後的結局。
他們於墜落時迷茫,被法官拖入深淵,執行判決,反抗無效,墮入美妙的玫瑰香。
我在地獄中懲戒惡魔,用來寬慰兒時的自己。
這可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跟我冇有關係。
那三個人嚇得腿軟,癱坐在椅子上。
白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指尖滑過桌麵上一道又一道的劃痕。
上麵被小刀刻滿了汙言穢語,不堪入目。
白弦很輕的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往書桌裡掏。
果然,白弦想。
一條身上濕滑陰冷的蛇被白弦掏了出來,白弦同時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小刀,站起來,朝著殺死自己的那個人走去。
醜陋的蛇被繞在白弦冷白的手上,顯得更加可怕。
那個人驚恐萬分,但他冇有後退的地方。
嘴巴哆哆嗦嗦,說不出來一句話。
白弦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巨大的力氣使他掙脫不了。
蛇被白弦扯了下來,放在了他的手腕上,稍微一彎,蛇嘴咬住了蛇尾,像一條手鐲。
在驚恐地注視下,白弦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天真地笑。
‘‘謝謝你送我的禮物,不過如果是這樣我會更喜歡。
’’白弦拿出小刀,割掉了那條蛇的頭。
鮮血浸染了白襯衫,幾滴滴在了白弦的臉上,粘膩、噁心。
白弦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上的血,不甚在意。
男生髮出了尖叫聲,想掙脫白弦,但他做不到。
白弦正在專心割下蛇的皮,但好像被吵到了,皺了皺眉頭。
‘‘你什麼時候可以學會安靜一點。
’’白弦露出了更大的笑容,刀鋒一轉,割了對方的手腕。
男生髮出了劇烈的慘叫,臉色發白。
白弦伸出手抵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隻是挑斷手筋而己,彆叫的那麼大聲。
’’白弦用刀指了指他的心臟‘‘下次我刺哪裡就說不準了哦。
’’擴音器裡傳來電流聲。
教室徹底安靜下來,那個男孩將自己廢掉的右手用力舉起,擋住了自己的嘴。
白弦滿意的點點頭:‘‘現在你們學會安靜了,這很好。
’’在全班的驚恐注視下,白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用頭指了指擴音器:‘‘聽聽廣播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