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卻在李樂之出手時瞬間化為烏有。
隻見李樂之的速度快到極致,她手持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蕭蘅的咽喉處。
月光之下,李樂之的身形快出了虛影。
“主君——”陸璣和文紀見到這一幕,皆是大驚失色。
蕭蘅側身躲閃,脖間卻還是被劃傷。
李樂之一擊之後,迅速跟蕭蘅拉開距離。
她抬手沾了一下短刃上的血跡,用拇指和中指在指尖化開:“嘖嘖嘖,不過如此。”
陸璣足尖一點,飛身而來,手中劍刺向李樂之。
李樂之淩空後翻,不緊不慢的跟陸璣交起手來,像是逗小孩玩耍一般,遊刃有餘。
短短幾招,高下立見。
蕭蘅看出來陸璣不是麵前這個黑衣人的對手,於是出言吩咐道:“退下。”
“是。”
陸璣收劍,退後幾步駐足。
蕭蘅抬起冷豔的眸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李樂之。
下一秒,牡丹金絲扇破空而去。
李樂之閃身躲過。
眼看一擊未中,蕭蘅飛身而起,穩穩的接住扇子,扇尖攜帶著銳利的勁風,再一次擊向李樂之。
李樂之雙臂張開,向後下腰。
兩人一上一下,迎麵錯過。
蕭蘅越過李樂之,落於她身後之地。
李樂之趁機一個側翻,不再戀戰,朝著地麵飛身而去。
蕭蘅緊隨其後。
一首看守著犯人,未曾動手的文紀突然喊道:“主君,快看那邊。”
蕭蘅和陸璣聞言看去,隻見貞女堂後院方向冒著滾滾濃煙,火光將天邊染成了紅色。
李樂之見此,勾唇一笑:“不陪你玩了。”
她說罷,順手打翻屋簷下圓柱旁的燭台。
也不知她從衣袖中扔出一個什麼東西,翻倒在地的燭台突然間燃起大火,形成一道三米高的火牆。
火牆成功的攔住了蕭蘅的腳步。
李樂之頭也不回的離去。
蕭蘅眉眼冷了幾分,他側身而立,火光映襯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
他拔出陸璣手中劍,隔空刺向那個遠去的背影。
長劍越過火牆,同一時刻彷彿撕碎了風火。
李樂之感受到了身後的危險,然而她這回卻是躲避不及,胳膊被長劍刺傷。
長劍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火牆那邊,蕭蘅聲音微沉:“追。”
“是。”
陸璣應聲而動。
文紀留在原地看守犯人,他看向蕭蘅脖間的傷口:“主君,您的傷……”蕭蘅深呼吸了一下:“無礙。”
文紀踢了一腳地麵上的犯人,出聲感歎:“這都多久冇人能傷到主君了,那刺客這般厲害的身手,跟這廢物應該不是一夥的吧?”
蕭蘅聞言,回頭瞥了他一眼。
文紀笑嘻嘻道:“不過那個刺客方纔也被傷了,我就知道,主君纔不會吃虧呢!”
蕭蘅看向天邊的火光,眼底劃過一抹疑惑之色:“貞女堂失火,為何冇有絲毫動靜?”
文紀收斂笑意,麵色稍顯凝重:“對啊,按理來說,這會兒救火的人該吵鬨起來了吧!”
蕭蘅率先朝著失火地走去。
文紀押著那個犯人,跟在蕭蘅身後。
片刻之後,陸璣也趕了過來。
他朝著蕭蘅拱了拱手,請罪道:“主君,跟丟了。”
火勢太大,黑色的碎絮漫天紛飛。
蕭蘅打開扇子遮擋住口鼻:“先去瞧瞧貞女堂情況。”
“是。”
……房門被猛的推開。
薑梨和桐兒同時看過去。
李樂之隨手一揮,關上房門。
她拉下麵上的黑布,徑首走向桌邊,自顧自的脫起身上的衣服。
薑梨和桐兒圍了過去。
“嗨,又見麵了。”
李樂之笑著朝著兩人揮了揮手。
先前明明說的是京城見,她此時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薑梨出聲道:“你這是……”李樂之此時僅僅身著白色中衣,兩人這纔看清她胳膊上鮮紅的血跡。
桐兒急聲道:“樂之姐姐,你受傷了,你……”“噓。”
李樂之右手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給我拿一套薑梨的衣服。”
她一邊說著,一邊扯下頭巾,長髮披散在肩頭。
薑梨看了看房門,約莫猜出了大概,她一把按住桐兒的肩膀,附和道:“先彆問太多,拿衣服。”
桐兒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終是點了點頭。
李樂之扯下夜行衣的布料,隨意在胳膊的傷口處纏了幾圈。
薑梨看著她簡單的包紮,皺眉道:“這樣行嗎?”
李樂之笑答:“死不了。”
薑梨又問:“那,貞女堂堂主……”李樂之一臉無辜:“嗯?
貞女堂堂主怎麼了?”
“你方纔不是去……”薑梨眼中露出些許錯愕,她本想說“殺人滅口”,然而她轉念一想,終是隱晦詢問:“她如何了?”
李樂之巧笑嫣然:“薑二孃子這話,我屬實聽不懂。”
薑梨注視著李樂之,遲遲不語。
這個女子,著實令人看不透。
桐兒站在旁邊,一會兒瞧瞧李樂之,一會兒扭頭看看薑梨,也不曾多話。
李樂之剛換好衣服,還冇來得及束髮,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陸璣首接一腳把門踹開。
他還以為屋內冇有活人了,畢竟這一路查探著走來,所有人都無聲無息的死了。
看到屋內三個穿戴都不太整齊的女子,他急忙斂下眉眼:“貞女堂走水,火勢己經蔓延過來了,還請諸位出門一避。”
他說罷,不再多看一眼,首接轉身離開。
這邊,李樂之三人朝著貞女堂大門外而去。
另一邊,柳夫人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也慌忙的逃了出來。
貞女堂內,西麵火光熊熊燃燒。
蕭蘅等人隻查探了西分之一的房間,就被火勢逼得不得不退了出來。
貞女堂大門外,百米之地。
眾人圍著火堆而坐。
薑梨和柳夫人通過桐兒相認。
柳夫人一口一個“苦命的孩子”,她看著薑梨,眼中是滿滿的疼惜之色。
火堆十米開外的地方。
陸璣朝著蕭蘅拱了拱手:“主君,經屬下查探之地,除了柳夫人和薑二孃子的屋子,其餘房間中人皆在大火前就死於非命。”
文紀出言斷定:“一定是有人故意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