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爹,他連一聲阿爹都不肯讓我叫,現在還指望我救他!
嗬,實話告訴你吧,那些買賣官職的證據還是本夫人的姨娘偷偷藏在父親書房的呢。
既然他不慈不義,也怪不得我這個做女兒的不仁不孝!”
薑汀蘭聽著她口中說出那些驚人的話,心徹底一片死寂。
不等自顧自說的薑汀雨反應,突然一個暴起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旁的白蒲見自家夫人被掐。
立馬上前想要拉開薑汀蘭,可不知道薑汀蘭突然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竟一時間難以分開。
就在此時,一群人匆匆趕了進來,為首的是薑汀雨現在的夫君定國公世子齊楠。
齊楠二話不說上前一腳將憤怒中的薑汀蘭踢飛出去,撞在牆壁狠狠落在地上,首接噴出一口血,氣若遊絲。
齊楠轉身抱起被掐狠了暈過去站立不住的薑汀雨就出了柴房,頭也不回的吩咐:“處理乾淨了。”
“是。”
薑汀蘭無力地看著朝她慢慢走過來用手握住她纖細脖頸的家丁,感受著脖子被勒的窒息感,她想她這輩子活的如此糊塗,對不起阿爹阿孃和大哥哥大姐姐,還有在他提親之日躲在屏風後偷偷對視一眼的他......薑汀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慢慢停止掙紮,雙手垂下,意識徹底消失。
——清晨的陽光柔和的灑進屋內,慢慢的蔓延到拔步床上,床上躺著一名身形嬌弱的少女。
那少女麵色發白,眉頭緊皺,額頭上沁著密密的汗珠,嘴裡囫圇的說著什麼。
突然,薑汀蘭猛地睜開緊閉的雙眼,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環顧西周,她不禁有些怔愣,這不是她未出閣前所住的清漪院嗎?
她怎麼在這?
難道是死前出現了幻覺?
可不容她再繼續多想便聽到屋外傳來的說話聲。
“迎春,二姐姐現在如何了,怎麼還不見她醒來?”
這個聲音!
她做夢也不會忘記的聲音!
這不是她那好三妹妹薑汀雨的聲音又是誰的聲音?
她複又聽到她的貼身侍女迎春回道:“三小姐,大夫說我們小姐昨日落水後有些受了風寒,昨夜又發了高熱,現下剛稍稍退了熱,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呢。”
薑汀雨聽到迎春這麼說,目光微微閃爍幾下,麵上依舊關心的說道:“那既然如此,我便不好在這打擾二姐姐了,這是我早晨起來新做的藕粉糕,待會二姐姐若是醒了,可以拿它墊一墊肚子,我就先回芬芳閣了。”
迎春從白蒲手中接過食盒,朝著薑汀雨屈膝行了一禮:“是,奴婢記下了,請三小姐放心,三小姐慢走。”
看著她們主仆二人消失在院門外,迎春這才轉身進了內室。
一進內室便看見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正呆呆地望著頭頂的淺紫色紗帳出神。
加快腳步小跑過去,待到床邊輕聲喚道:“小姐!
小姐你醒了。
真是太好了!”
又轉頭跑去朝著外麵喊:“周嬤嬤!
二小姐醒了。
惜春,快些告訴大夫人和大小姐去。”
聽到這話的周嬤嬤一個箭步就進了內室,迎春緊跟其後。
正在煎藥的惜春叫來院中的小丫頭把藥交給她後,立馬撒丫子朝著和樂郡主葉熙姳的金玉院奔去。
很快,周嬤嬤和迎春的身影就出現在床前。
“小姐的頭還疼嗎?
要不要老奴拿帕子再給小姐敷一敷額頭?”
周嬤嬤一臉心疼的俯下身詢問薑汀蘭。
聽著耳邊的動靜,薑汀蘭回過神有了反應,她看著站在床邊眼眶通紅一臉關切的周嬤嬤和迎春,壓下心裡的震驚和狂喜,嗓音嘶啞像破風箱:“阿嬤,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吧。”
“是,小姐。”
迎春開口,搶先一步去桌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茶端到薑汀蘭床前。
周嬤嬤小心的扶起薑汀蘭,慢慢的將茶送入她口中。
薑汀蘭喝完一杯茶後麵色緩和了一些,待休息了片刻院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的蘭兒可好些了?
可嚇死阿孃了,讓阿孃看看,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告訴娘,娘再去給你請太醫。”
人未至聲先到,走近看清來人,隻見一位約莫三十歲身穿湖綠色襖裙的美貌婦人和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衫的溫婉少女從外麵匆匆走了進來。
不是她家阿孃和姐姐又是誰?
待葉熙姳坐在她床邊,薑汀蘭再也忍不住朝她懷裡撲去,把頭深深埋進葉熙姳懷裡:“阿孃!
嗚嗚......”┭┮﹏┭┮薑汀蘭撲進自家阿孃懷裡的那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