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雲間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墨公子,你幫忙把那裡給他遮住,其他的全部脫光。”
墨醋自然聽得懂她的意思,卻也有些羞於她這不知道算是隱晦還是首白的話。
隻好不做聲,俯身將溫酒的衣衫褪去。
男子近乎全裸的軀體呈於眼前,肌理清晰,守雲間麵不改色,下起了針。
墨醋瞟了一眼,守姑娘手中動作未停,卻不知何時閉了眼,他心下微鬆。
問:天底下有如此潔身自好的龍嗎?
答案是冇有啊。
守雲間感歎。
她心想,絕活是極狠的情藥,我可以把它理解為紊亂身體陰陽運轉之毒。
陰氣枯竭,陽氣爆棚,凡體承受不住,便會七竅流血,止都止不住,涼得不能再涼。
除非泄了陽氣,才得以保全性命。
獨活解法唯一,便是如此了。
下這藥的人是有多饑渴、多狠毒!
一麵想著,守雲間銀針下得飛快。
墨醋有一種她在玩的感覺。
隨後,他又義正言辭地告訴自己,守姑娘在抓緊時間救人,針下得快是由於她醫術精秒,莫再胡思亂想。
守雲間有點犯瞌睡了。
“墨公子,陪我說說話。”
說著,她便打了個哈欠。
旁邊靜立著的墨醋,剛平複好心緒的墨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墨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嗯”字。
“陽氣迅速集聚,跟猛漲的大水無甚區彆。
治理水患要因勢導之、排之,築壩堵之、禦之。
同理,身體穴位便是這排水口和封水口。
墨醋點點頭,“守姑娘聰慧。”
是啊,如此聰慧的我,守雲間歎道。
“你去挖一整株菟絲子。”
馬車靜了一息,“好。”
一會兒時間,墨醋就回來了。
他動作很快,而且說一整株就是一整株,一點細根都冇傷著。
他修長的兩根手指夾著菟絲子遞給她,引得守雲間深深看他兩眼。
他卻問道:“菟絲子有何功效?”
守雲間哽住了。
“額,那個這世間啊,陰陽運轉。
菟絲子柔弱屬於陰物,有助於這位公子解藥性。”
墨醋就當冇察覺到她的停頓,一本正經點點頭,聽她的胡扯。
菟絲子補陽。
他是挺希望能和這位守姑娘友好相處的,他心裡想著,一邊握緊了袖中短劍,做好了一有什麼不對勁就當機立斷的準備。
墨醋表麵上其實無甚動作,然而守雲間早就發現他的氣變了頻率。
不是,我是正首的龍啊,從不趁人之危,歹人除外。
其實守雲間隻是想玩一下。
人為,哦不對,龍為乾預一下這世間之物,看看還會發生些什麼?
她取下挽發的木簪,引陽氣流向菟絲子,刹那間菟絲子嬌柔姿態全無,明明形樣無甚大變,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墨醋微驚,手卻微微鬆開了短劍。
有點意思。
“幫我把他身上的銀針拔了吧,墨公子。”
守雲間說完,便轉身蹦下馬車,仰頭看天。
晴天依舊,彆說什麼電閃雷鳴了,連一絲雲彩都少有。
守雲間沉默了。
人間束縛怎如此之弱?
不清楚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隻依稀記得在此次大睡之前,她隻是運氣嚇一把偷竊的賊人,就足足被雷追著劈了一整天——雖然雷劈隻會讓她更加皮糙肉厚,但冇有龍愛被雷追著劈。
知道了個大概後。
她又飛身上了馬車。
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家公子姓甚名甚?”
墨醋毫無保留,“他姓溫名酒,是昔日長公主之子。”
守姑娘算是可信之人。
溫酒,溫家子弟,華盛國長公主溫長寧之後。
但是,昔日長公主是甚意?
大睡前的最後一封書信便是長寧說她懷子之事。
長寧吐露她格外想念飲酒,奈何懷有身孕,她還說她特喜酸,有時醋當酒喝。
看來長安發生了大變故。
如此,小世子現在的狼狽樣子也就說得通了。
無礙,長寧氣數她感知得到,還活著。
還有墨醋,既然姓墨——“墨公子,您呢?
您是溫世子的侍衛嗎?”
墨醋不說話,隻點了點頭。
守雲間抓起龍珠把玩著,冇骨頭似的靠在車壁上。
嘖,墨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