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拉著公子的手繞著人群往前走,“阿滿剛纔看見一個女子在前麵賣身葬父,好生可憐,阿滿想要給她錢,但是阿滿冇有,公子可否…”阿滿說不出朝公子借錢的話。
哪有借公子的錢慷他人的慨。
但是薑必明白,阿滿帶他來到這穿麻衣的女子麵前,女子身旁有一席布裹著的屍體。
屍體的手指輕微動了一下,但阿滿冇發現。
阿滿滿眼的望著薑必,薑必不忍心拆穿隻好掏出錢來遞給阿滿。
“這是阿滿借的,阿滿要還的。”
他天真的說道。
“好。”
薑必不勝在意。
阿滿歡歡喜喜的把錢交給女子,女子驚喜萬分,連忙叩拜,“多謝恩公的大恩大德。”
眼睛看向的卻不是阿滿而是薑必。
女子瞧薑必袖口及衣襟處全是用金線繡的,即使看不出是哪家的工藝但定然也是位富家公子。
公子模樣俊秀,瞧著像畫裡走出來的,女子便動了心思。
察覺視線,薑必適時開口。
“阿滿,走吧。”
“是。”
阿滿本想去扶這位姑娘,聽見公子的話,收了手,隻說,“姑娘快拿著錢將你父親好生下葬了吧。”
轉身要同薑必走。
女子卻跪著的雙膝猛的挪動兩步,揪住薑必的衣角下襬,“奴家是賣身葬父,公子給了奴家銀錢,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
薑必蹙眉,“不必。”
阿滿扒出女子揪住的衣襬,“我家公子不需要你以身相許。”
哪有人還上趕著賣身的。
阿滿生氣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心軟給你銀錢,讓你纏著公子。
“奴家知道配不上公子,奴家願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著公子!”
女子並不放棄。
阿滿更生氣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上了心頭,阿滿嚷嚷道,“你怎麼這樣,我家公子都說不必了!”
薑必虛空一彈,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驚叫一聲,嚇得一週看熱鬨的驚撥出聲。
“好啊,原來是兩個騙子。”
人群中有人說道。
女子見事情己經敗露,鬆了手,阿滿趕緊將公子的衣角拿出來,還伸了伸衣服,心裡埋怨,都皺了。
兩人見情況不對,腳上抹油溜了。
回去的路上阿滿冇有剛出來新鮮的勁兒,隻顧著生氣。
“公子,阿滿是不是太過愚笨?”
“為何如此說?”
“阿滿不該輕信他人,害的公子被騙!”
“阿滿純良,有同情之心,是那兩人德行有虧,阿滿為何將錯推在自己頭上?”
“哦。”
阿滿突然大叫,“公子,他們把錢拿走了。”
“在這裡。”
薑必右手提著剛纔的錢袋子。
“公子,你好厲害!”
阿滿的眼睛都亮成了星星。
阿滿和薑必回到幽蘭苑時,裡麵己是煥然一新,阿滿張大嘴,“公子!!”
“見青。”
薑必喚道。
見青從大堂出來,行禮,“公子。”
薑必對阿滿道,“這是見青,以後是幽蘭苑的管家,阿滿無事可去尋他玩。”
“好。”
阿滿走到見青麵前,“我叫阿滿,見青哥哥好。”
見青看了薑必一眼,纔回道,“阿滿好。”
“公子,晚飯做好了。”
見青說。
“阿滿和見青去吃飯吧。”
“阿滿吃完飯就去睡吧,不用陪著我。”
“公子,不吃嗎?”
“我有故人去拜訪,阿滿去吃吧。”
“哦。”
薑必又來到槐樹下,挖出埋在樹下的兩壇槐花釀。
薑必靠著樹坐下,手指戳開封口,酒香西溢。
烈酒入喉,辛辣刺激。
…“瀲玉說喜歡槐花,我連夜命人種了這棵槐樹,如今正是開花時節,瀲玉可喜歡。”
“子衿有心了。”
“瀲玉喜歡便好。”
“這槐樹下埋了兩壇槐花釀。”
“為何將酒埋在樹下?”
“等到立秋之時槐花釀便會醇香,到時希望能同瀲玉把酒言歡。”
…無人把酒言歡,酒乾喝完了兩壇,今夜月明星稀,一股莫名的思緒湧上心頭。
豔鬼無心,天生冇有七情六慾,冥王命他來人間學學,柳清泉是他第一次來人間認識的人,一見如故。
當初不覺得,如今想來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