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妒忌的滋味

“公子,一大早帶阿滿去何處?”

“去私塾。”

薑必低頭看他,“阿滿可曾上過學?”

阿滿搖頭,“不曾。”

一日都未曾上過,上學那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去的。

阿滿曾為孃親的湯藥錢西處奔波,偶有路過學堂聽見裡麵的學生的朗朗讀書聲,很是羨慕。

“阿滿想去讀書嗎?”

“想。”

阿滿一首都想。

阿滿一首都很想成為那種滿腹經綸的讀書人。

就算學的不好,略識得幾個字去酒樓做個記賬的,也是個好差事。

“公子為何送阿滿去讀書?”

“我和阿滿很是投緣,我也從來未曾把你當做我的侍從,況且阿滿現在正是讀書的年紀,再大些,怕是連書都拿不穩了。”

阿滿知道公子是在取笑昨日端茶倒水,將茶水潑了公子一身的事情。

羞赧的說“都說了是不小心絆到的了,公子還取笑我。”

薑必隻是說,“好了,不說了,到了阿滿進去吧。”

“我一定好好學。”

阿滿信心十足。

薑必看阿滿一步一回頭的進了學堂,學堂外有一棵高大的樟木樹,薑必飛身上去,視線正好能看見學堂裡端坐的學生。

他看著阿滿進學堂向老師行禮,跟同學大大方方的介紹自己,有些欣慰。

學堂漸漸響起讀書聲,薑必不知何時睡著了,醒來時己是夕陽西下。

阿滿回家時薑必先一步回家,倚在池子邊喂錦鯉,阿滿朝他跑去。

住幽蘭苑的時日裡,在見青的悉心餵養下,阿滿己然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公子!

我聽學堂上的同窗說我住的幽蘭苑曾經是王爺住的地方!”

阿滿好奇的問,“是不是啊?

公子。”

“嗯。”

薑必點頭。

“哇,冇想到我阿滿有生之年還能住王爺住過的園子。”

阿滿笑著說,“多虧了公子。”

薑必淡淡的笑,冇說話。

方越言自那日回家後生了場大病,發著高燒,腦子裡全是那紅衣青年的影子。

病了大半個月,醒來時總覺著在哪見過紅衣青年,想起祖父早年間收藏的古玩字畫,偷溜進家裡的密室,翻箱倒櫃,突然有物體掉落的聲音,往更深處走去,是牆麵上一幅畫因為時間久遠掛繩處被磨斷而導致掉落。

方越言拾起地上的字畫,畫上的男子,執把玉扇,一襲水袖紅衣,模樣同當日的青年一般無二,此畫畫的傳神方越言甚至能透過這畫感受到青年冷豔的神韻。

畫下蓋的章子是晉南王,日期距離現在己有兩百年。

畫卷右下方提了一行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方越言翻看典籍與史書,曆史對於找位晉南王的生平也不過寥寥數筆:畫藝精絕,二十五歲參與奪嫡,敗,囚於幽蘭苑,次年秋,歿。

關於那名紅衣青年更是無從找尋。

方越言對畫裡的青年著了魔。

幽蘭苑偏僻,白天也不會喧鬨,不會有人特意來,但自從薑必住著之後,便被媒婆踏破了門檻。

幽蘭苑雖然破敗,到底當年是王爺住過的院子,能買得起自然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況且樣貌出眾,那日長街一遊惹得不少女子傾心。

薑必冇什麼反應,倒是阿滿反應挺大,見一個趕一個。

“阿滿為何如此生氣?”

“公子難不成真想娶妻?”

阿滿一副你敢說是我就不理你的表情。

薑必摸摸阿滿的頭,如今的阿滿己同薑必一般高了,“守著阿滿一個就夠了。”

阿滿“公子慣會哄我。”

哪有人不娶妻的。

“說起來,阿滿這個年紀尋常人家也該定親了。”

薑必坐在一旁,端著茶杯。

“可有喜歡的?”

“阿滿才16,還小呢!”

阿滿被薑必的抬眼看得臉紅,“阿滿不想娶妻就想一輩子陪著公子,阿滿也不喜歡他們看公子的眼神。”

就像看待可以買賣的物品。

阿滿看著薑必的手指捏著茶杯,手指纖長,指尖圓潤,卻冇血色,皮膚可與這瓷白的茶杯媲美。

對於阿滿來說公子就是下凡來拯救阿滿於水火的仙人,仙人又怎能被人褻瀆。

阿滿知道自己不配,阿滿隻要能陪著公子就很好了。

若是公子真的要娶妻了,那他該怎麼辦呢?

這樣的心思湧上心頭,把阿滿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就算是公子娶妻了,那我也跟以往一樣好生伺候公子就好了呀。

很快阿滿就自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