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氣候怡人,日頭偏西。
若他是個正常人,那也算是荒廢了一天了。
烏雀即使重生這麼多次,卻冇什麼閒逛的時間,他多數時候纏綿病榻,跪地膝行,更多時候就是做那件事,烏雀穿著合身柔軟的衣物,覺得新奇,想到這衣服昨天的用途,麵色不由沉下來。
他抬頭看周邊的景色,住所附近種植了許多竹子,蒼翠一片,風一吹輕輕晃動颯颯響,十分寫意。
烏雀聽到東邊有弟子練劍的聲音,他避開那邊,沿著小路走進竹林裡。
他剛走了幾步,感覺眼前的路閃爍了一下,烏雀冇反應過來又走了幾步,這次走了比剛纔多幾步,前麵隱約看到一個空場地,就見眼前路又閃爍一下,他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弟子房門前的入口處。
烏雀愣住了,心想是什麼結界嗎,他隻能轉身往東邊走去。
結果走了幾步又回了原地,烏雀站了一會兒,難道是那個魔頭做的?
烏雀無奈,正要回屋,卻見那個魔頭折返回來,他立刻僵在原地。
“出來做什麼?”
莫若生午時和鹿天星約好,申時末來教他劍術,故而大搖大擺出現在了這裡。
烏雀:“奴……我躺的久了想出來走走。”
莫若生目光在少年纖細的腰身流連片刻,然後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烏雀頭髮束起,露出整張臉,頰邊幾綹碎髮,和初見的柔弱不同,顯得有幾分少年氣,莫若生收回越來越放肆的眼神,輕輕“嗯”了一聲。
果然是魔頭做的嗎?
烏雀想。
他一時拿不準莫若生來做什麼,心裡祈禱鹿天星快回來,手捏著衣角侷促的站在原地。
莫若生往東邊走了兩步,回頭問他道:“一起走走?”
烏雀正要作答,此時眼前又一閃,莫若生往東邊走兩步回頭看他:“一起走走?”
烏雀愣住,莫若生見他冇有回答,自己往前走了。
剛纔?
剛纔是不是又?
烏雀下意識跟上去,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又出現了幾次這樣的情況,烏雀和莫若生站在練武場旁邊,呆呆的看著一群人練劍。
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鹿天星,麵容俊俏,鹿天星眼型流暢溫潤,但目光帶著銳氣(大學生清澈愚蠢的目光),有一種矛盾的美感。
很快烏雀知道了這異常的原因,鹿天星揮劍時候劍脫手而出,這個時候鹿天星身上出現了一行字:是否讀檔上一個節點?
是。
否。
鹿天星選擇“是”。
劍回到他手上,烏雀和莫若生又重新走到練武場邊上觀賞。
烏雀:……為了省點力氣,他決定站在原地不動了。
莫若生見他不動了,以為他累了,帶他到一處石頭做的桌椅邊上,叫他坐下。
烏雀想低頭應是,又覺得這樣莫若生不喜歡,到冇人時候又不知道怎麼對付他,於是說了句謝謝就坐下了,聲若蚊蠅,莫若生冇有在意,滿心滿眼隻看著練武場的鹿天星。
他看鹿天星動作時不時出錯的笨拙樣子,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恍惚微笑的模樣烏雀看到了,他撇開眼,覺得這個笑容怪讓人心疼的,但是這個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比誰都殘忍的魔鬼,隨時可以捏死他,不值得人心疼,他也不配去說心疼,有那功夫還不如心疼自己呢。
申時末便是鹿天星下課的時候,烏雀看了一會兒舞劍,覺得新鮮,竟也記住了幾個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