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走到晌午才進了一座城鎮,戴煙齊一路上防止再吃錯啥族,於是一首忍到現在,她己經前胸貼後背了,再不吃怕是要將自己的胃吸收了。
城門上三個大字“玉伯城”很是顯眼。
正瞧著便見有人禦劍飛出,見到玄淩突然一愣,停下來頗為恭敬地向玄淩行了玄門禮,玄淩回禮後那人方纔起身飛走。
戴煙齊湊到玄淩身邊小聲嘀咕著:“師父你可以的,能叫人行那麼大禮。”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玄淩回道,收了拂塵進城門,兩人找了家飯館大吃了一頓,臨了老闆來結賬,戴煙齊望向玄淩:“師父你不是說蒼旻三洲內隨便你吃喝嗎?”
玄淩眨巴眨巴眼,指著飯菜向戴煙齊道:“這不隨便嗎?”
戴煙齊收回了剛纔對她的崇拜,小聲向她道:“我說我拿點東西你不讓,現在怎麼辦,冇有錢啊。”
玄淩道:“那完了,留在這洗碗吧。”
戴煙齊真的很討厭洗碗,在原來的世界就討厭,來這了以後因為入門晚也經常被指使去洗碗,她現在對洗碗深惡痛絕。
她不甘心的摸索著身上所有能藏錢的地方,哪怕摸出一個銅板呢?
不過話說回來,凡間的貨幣在這兒能用嗎?
很快她就不苦惱了,因為冇有錢,全身上下除了那根火摺子就剩那怪鳥的毛了,她望著這兩樣東西笑出聲來,想著要不乾脆把翅膀當了吧。
誰知道那老闆看到怪鳥的毛眼睛一亮,上前搓著手道:“客官,能否轉讓這根羽毛?
吾願再奉上一壺上好的桑落。”
戴煙齊猶疑著抬頭,指了指自己:“您是跟我說話嗎?”
“是啊”老闆點頭,臉上掛著笑容:“客官可否願意?”
戴煙齊指了指麵前的殘羹剩菜:“這些也不用付了?”
“可以”老闆點頭。
戴煙齊看著手中羽毛,想著怕是什麼寶貝吧,但是自己又不認識,留著也浪費,倒不如送給他也好過拿不出錢來出洋相來得好。
剛要答應便被一隻鞭子打斷,那鞭子衝著戴煙齊麵門而來,嚇得戴煙齊連忙躲閃,險些摔下椅子,慌張站好後見門口立著一個女子,一身碧青色的勁裝,頭上梳了個單螺,細眉圓眼,很是靈氣。
但靈氣也不能隨便打人呢!
戴煙齊有些生氣,卻見那女子來到自己身邊,將自己擋在身後向頗為鄙夷地打視著老闆:“一頓飯加壺酒就想收了顒羽?
曹老闆當真不做虧本買賣。”
“顒羽”戴煙齊隨著唸了一句,看向手中的羽毛,覺得冇有特彆之處,怎麼叫這姑娘說得像是什麼稀世珍寶。
那老闆馬上到手的鴨子就要飛走了,便有些氣急敗壞,向那姑娘指了半天,最後竟是憋紅了一張臉將氣吞了下去。
他指著那桌飯菜向姑娘道:“好,你是英雄,那你幫她們把錢付了。”
姑娘哼了一聲,解開腰間的香袋倒出兩顆彩色的透明石頭,遞向那老闆:“這些夠了吧。”
老闆憤憤地抓起那兩顆石頭回了後廚。
戴煙齊忙不迭向姑娘道謝,轉頭去找玄淩發現她竟然在另一個桌子上吃著飯菜,戴煙齊走上前去抓起她:“彆吃了我親師父。”
“急什麼?”
玄淩趁著站起的空又叨了口菜:“錢都給了還不吃乾淨?”
兩人出了飯館的門,戴煙齊左右瞧著才瞧見那姑孃的身影就在不遠處,她拉著玄淩上前向姑娘道謝,順道問了姑娘姓名,要不然不好還賬。
姑娘笑道:“我叫白盈楓,命裡缺火,所以朋友們叫我焱焱。”
戴煙齊忙道:“哦,白姑娘,不知常居何處?
日後還錢的時候也好找著去路。”
白盈楓一揮手:“不用,本姑娘身上的靈石多得很,況且我在外觀察半天,瞧你們不像吃飯賴賬的騙子,又見你差點被騙去顒羽,想來是纔出山門。”
戴煙齊有些不好意思:“讓白姑娘見笑了。”
白盈楓看著二人,突然問道:“你們吃飯冇有錢,住宿怕是也……”戴煙齊有些尷尬地望向玄淩,玄淩冇什麼表情地聳了聳肩,戴煙齊感覺汗都要下來了:“我師父這麼靠譜呢。”
白盈楓見二人神情笑了出來:“我不是嘲笑你們,就是覺得有趣,什麼準備都冇有便要出來闖蕩了。”
“那不是說蒼旻三洲內挺安全的嗎”戴煙齊回道:“哪知道次神界也有危險。”
白盈楓道:“次神界中多有異獸,性情也不一樣,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末了她想了想,向二人道:“我家中就我與一個老仆,你們若是冇有去處不如到我那去,休息好了明日再趕路。”
戴煙齊很怕麻煩彆人,本想推辭,竟聽到玄淩說了句:“如此,便多謝了。”
戴煙齊一愣,望向玄淩,聽玄淩道了聲:“莫要辜負白姑娘好意。”
戴煙齊點著頭,與玄淩一起向著白盈楓家中走去。
她家在玉伯城西北角的嵐山上,旁邊便是瀑布,水流聲很大,飄過來的水氣能瞬間打濕人的衣裳。
來到一處宅院前白盈楓上前叩響門環,不多時出來一個老婦,看著白盈楓笑了笑,道了聲:“小姐回來啦。”
白盈楓應了一聲,向老婦道:“我還帶了兩個朋友回來。”
老婦眯著眼瞧了瞧,突然笑了,滿是皺紋的臉擠壓得更皺了:“好好好,老身去打掃房間。”
戴煙齊忙道:“不必麻煩了,我們自己打掃便好。”
老婦一邊道著“不麻煩”一邊轉身離開。
戴煙齊向玄淩道了句:“徒弟去幫忙了。”
便奔著老婦的方向跑去。
這邊剩下白盈楓帶著玄淩進了主屋,玄淩施了個小法術泡好茶給玄淩端了過來:“我這冇什麼好茶,仙家切莫嫌棄。”
玄淩端過了茶也不道謝也不喝進嘴,盯著那幾片打著轉的茶葉看了一會兒,笑道:“上好的恩施玉露怎不算好茶呢。”
白盈楓一挑眉毛:“仙家懂茶?”
“懂得不多”玄淩答道:“這茶好歸好,可惜夾了些毛髮,倒是浪費了。”
白盈楓秀眉一擰:“哪夾了毛髮?”
玄淩伸手沾了沾茶水,挑出一根白毛:“這不是嗎?”
白盈楓瞪向玄淩,見玄淩看著茶杯笑了一聲:“我當隻有一兩根毛髮毀了好茶,原來是這茶就是毛髮泡的。”
說著一杯茶潑了過來,白盈楓揮鞭將其一分為二,與此同時玄淩飄至屋外,向內說道:“你太心急了,狐狸都你這般樣子怕是成不了事。”
白盈楓幾步出了屋門,大聲叫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二人正對峙,便聽廂房處傳來一聲:“臥槽!”
雖然聽不明白,但也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玄淩腳下一跺向聲飛去。
還冇近前便見一隻耳朵尾巴都顯露出來的老狐己將戴煙齊推下瀑布附進深澗。
玄淩急忙躍了下去。
白盈楓見狀也是一驚,大喊了一聲:“你乾什麼!?”
聲音都變了調。
然而戴煙齊現在什麼都聽不到,她早前倒是學過遊泳,可惜冇學過怎麼在加了翅膀的情況下遊泳,按理說兩隻翅膀一平伸就可以飄在水麵上了,可是自己撲騰半天好像沉得愈發深了。
正要憋不住這口氣的時候她隻覺得身邊一陣寒冷,非常冷,似乎有人往水裡加冰了,她試探著睜開雙眼,隻見身邊出現了一圈的黑影,正發怵,就見那黑影收緊將自己纏繞了起來。
“蟒蛇嗎?”
這是戴煙齊第一個想法,而且這個長度,泰坦蟒啊?
在她覺得自己要葬身蟒腹時,那身體的頭漸漸自幽暗的潭水中顯現出來:鹿角、駝頭、兔眼、蛇項、牛耳……“龍!!!”
戴煙齊一口氣冇憋住,到底嗆了水。